昏迷不醒的院長被曲銜青帶走了,明面上,待在她身邊,院長被韓彥搶走的概率是最小的。
時間也不是很富足,他們做好決策,立刻離開了院長辦公室,只留下虞幸和坐在輪椅上的趙謀對視一眼。
虞幸走到趙謀身后,推著扶手把趙謀連同輪椅給推了出去。
外面的走廊隨著時間的推移,燈光越來越暗,窗外的黑色侵染進來,讓整個環境都陷入一種寂靜的黑色中。
他們只能從兩側某些房間開著的燈上汲取光源,行走在走廊上,如同行走在黑色噩夢中。
現在,才真有點尖叫黑夜的感覺了,估計再有半小時左右,這里就會一片漆黑,除非找到還能用的燈,否則入眼將伸手不見五指,無論是行兇者還是別人,行動都會大大受限,只有鬼物會猖獗起來。
離開了攝像頭范圍,趙謀慵懶坐著的姿勢頓時一變,這狐貍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仰起臉向后看,這片黑暗如有實質,他只能看見虞幸半個身體,白大褂服帖地穿在虞幸身上,就連臉都藏在了黑暗中不甚清晰。
那腳步不急不緩,和輪椅咕嚕嚕的聲音混在一起,分外詭異。
對他來說,這視角中的虞幸有點像恐怖電影里的變態醫生,不知道要把他推到哪里做實驗。
他問:“你又藏著什么壞心眼呢?”
“嗯?這話說得多過分啊,我能有什么壞心思。”虞幸嘴角露出一個和他說的話完全相反的笑,他剛才也沒注意到,好像就是大家一起看本日記的功夫,外面的環境就更黑了,溫度降低,氣氛冷如冰柜,那陰影中都是隨時會出現的鬼影。
“沒壞心思,留下來干什么。”趙謀笑得眼睛一彎,更像狐貍了,“我弟都看出來了,直接給你騰地方表演,你就別跟我彎彎繞繞了,想做什么直說?”
虞幸的腳步依舊平穩,如果仔細觀察,就能發現他的每一步都像是機器一般精準,不僅僅是步距,連輕重都相同。他很遺憾地說:“可惜我真的只是想偷個懶,挖土這種事不適合我,我喜歡干干凈凈的。”
“嘖。”趙謀發出了一個單音節。
你看看你衣服上沾到的血跡再說話?
那白大褂上早就沾上了各種血跡,還有不知哪兒來的煤炭似的黑灰。
虞幸偏要睜眼說瞎話:“我可是個少爺命啊,真不太會挖土。”
他帶著趙謀一路來到了資料室,眼看著馬上要重新進入鏡頭中,趙謀才將信將疑。
好家伙,真不是要單獨商量些什么?
他就這么心存疑慮、完全不夠信任地被推了進去。
門打開的瞬間——
只聽見“彭”一聲巨響。
趙謀只覺得輪椅被后面那人帶的一偏,因為慣性,他差點歪出去。
聲音消散后,他才后知后覺感受到臉頰旁邊產生了一種很難忍受的刺痛和燒灼感,他立刻意識到……剛才,他和一枚子彈擦身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