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幸花了一分鐘解釋清楚自己的情況,然后有點頭疼地和莎芙麗、海妖面面相覷。
根據這兩個女人所說,加上他自己的判斷,他失憶的空檔大概在一小時左右。
現在,他身處二樓,趙謀原本待著的病房。
海妖得知他一言不合丟了記憶,下意識覺得他這個病真是搞人心態,怎么幺蛾子這么多。
別人都沒有這么難!
但處于虞幸之前救了她,現在也和她們暫時處在一個陣營上,見莎芙麗蔫蔫的,她便自覺承擔起了給虞幸解釋時間線的任務。
虞幸遇上任義的時候,任義已經和莎芙麗、余景還有魔方體搭上線,也收到了另一邊趙謀留在場景里的聯系暗號,任義收集完三樓那條走廊上想要的東西,就順著暗號,和虞幸一起與趙謀,以及同趙謀在一起的暗賊匯合。
在這期間,海妖從婦科診室里出來后,巧合地遇見了趙一酒,兩人同行了不短的時間,在最后才與大部分匯合。
大家把據點定在了一樓的一個房間,因為一樓是唯一一層除了門之外,還可以通過窗戶去和未知危險兜圈子的地方。
說是匯合,其實在集合之后,每個人都可能因為自己的人物被迫外出,或者被任義“派”出去收集某種線索。
想要搞清楚全部真相,敏銳只是要素之一,后續的線索必須全部顧及到,缺一不可,院長到底因為什么才形成了這樣的恐懼醫院推演世界,每個事件都可能是成因。
用海妖的話說,她不小心瞥到任義用于記錄線索分支的本子,光是她看到的那一頁上,就還有一大半的“清單”沒被劃去。
就這樣,一行人來來走走,防備著韓彥——他們已經受到了韓彥的三次挑釁,看得出韓彥沒動真格的,因為他需要真相進度,只是想在真相揭開之前多折損一些他們這邊的戰斗力。
莎芙麗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被韓彥擊傷,被汲取了不少活力,還被下了一些負面的暗示,所以現在才這么蔫。
不止她一個,臨時的隊伍中,除了任義之外,所有人都被韓彥的襲擊覆蓋過,聽說趙謀和余景負責簡單“保護”一下后輩,反而是傷得最重的。
曲銜青?她干脆沒加入這個小隊,海妖說一直見不到曲銜青的人,倒是在戰斗中隱約見過她的影子,虞幸估摸著,應該是自己和曲銜青見面的時候說了讓曲銜青利用自身實力優勢藏在暗處,給韓彥施加一下心理壓力。
因為如果是他的話,現在也會想留一個藏在暗處的棋,免得韓彥太肆無忌憚。
聽到這里,虞幸大致明白了現在的處境,他是和莎芙麗、海妖出來拿線索的,而線索就在他所在的這間病房里。
這里是趙謀的“出生點”,風格布置得十分血腥,整個房間里到處都是血手印,床鋪上也未能幸免,虞幸正坐床上唯一一塊不會把屁股染紅的位置。
和黃昏的溫暖不同,房間里十分陰涼,處處透著不可言喻的冷意,結合恐懼醫院背景看,房間里很可能盤踞著一只看不見的鬼,黑夜模式那個狂熱女病人的那一種,特別會隱匿。
現在,它可能正站在門口,也可能就坐在虞幸身后,甚至可能趴在在場任意一個人的身上……這個估計不行,鬼魂纏身的話,活人還是會有不同感覺的。
海妖記性十分不錯,也很善于表達,見虞幸一直認真傾聽,還在講解著:“現在只有販珠者是我們找不到的了,她的立場很難判斷,反正任義和趙謀都偏向于,她很清楚韓彥的身份。但是她本身究竟想做什么,跟在韓彥身邊是否自愿,那就不知道了。”
“而且她就像消失了一樣,比韓彥的行蹤還難確定。”
“啊,還有還有,余景和暗賊這兩個人也最好不要全信,余景之前和韓彥關系那么好,后來又示弱過,很可能在得到韓彥某些承諾后反水……”
“嗤。”莎芙麗忍不住了,她聲音低沉不少,顯得有些懶倦,也有點疲憊,“幸是失憶了,不是變成白癡了,沒有必要像教小孩一樣事無巨細。”
看到虞幸也浮起笑容,海妖后知后覺停下,發現自己一不小心就多說了很多沒有用的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