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瘋起來,也不一定每次都和第一次一樣溫和。
如果有規律,那還叫什么瘋呢。
虞幸暗自決定,回去見到別人之后要看看誰看他的眼神不一樣,然后他就要去逼問……不,詢問一下他有沒有失禮的地方。
找了半天,他們果然沒有在這個房間里找到有標志性的東西,海妖倒是撿到一張之前被忽略的染血紙張,上面一小半的字跡被血完全覆蓋,但是僅從剩下的字里,也可以聽出這是在控訴。
【……真的無法忍受了,我要出去,再這么下去……會不會來救我?我不敢相信他們,已經……不好,我的東西找不到了,我唯一的倚仗和證明……個瘸腿的偷了我的東西,一定是!我……】
省略的地方都是被血液覆蓋的地方,血液從左側侵染,讓整張紙上想表達的東西變得破破碎碎。
但依舊可以得知,寫這紙條的主人,有一樣很重要的東西,被隔壁的“瘸子”偷走了。
“牛批啊。”海妖的雙目變得湛藍,她拎著染血紙條,像是在夸贊虞幸一樣在虞幸面前抖了抖紙,“這都提前預料到了,厲害厲害。”
“……這是因為,”虞幸嘆了口氣,“這里是病房,我們要找的東西是病人的私人物品,不像辦公室里的東西誰都可以動。所以,重要的私人物品不見了,要么是偷,要么是送,但關乎身份證明,顯然不可能送出去,更何況我猜的還是證件類證明,更沒有贈送的必要。”
“那就快走吧……去找那個瘸子。”莎芙麗催促,“我想快點兒回去,我需要休息,沒有男人讓我回血,一直保持這樣的狀態,我可難受死了。”
虞幸看她一眼,大概是風流慣了,明明是在找任義畫陣給她驅散一些負面效果,卻說得這么引人誤會。
他們這群人湊一塊戰斗力不是蓋的,只有一個缺點,那就是由于本來就不是用于配合的陣營,所以……他們沒有正兒八經的治療人才。
也只有任義因為精通各種陣法,勉強能用一個陣來達到治療的效果,雖然效果不怎么樣,但杯水車薪的治療總好過自生自滅。
海妖是莎芙麗的徒弟,莎芙麗說趕緊走,她自然沒什么意見,虞幸感受了一下房間里的溫度,才道:“嗯,走吧。”
在他們找到這張紙之后,病房里的血跡就仿佛活了過來,一點點開始蠕動,并且在墻上勾勒出一個個詭異的人臉圖案。
空氣比剛才冰冷得多,他們呼吸間都有點白色霧氣出現,似乎就連房間里那只鬼都在催促他們離開,也像是一種發現“終于有人知道了它沒有病的真相,但它已經死了”的憤怒。
三人在推開門時感到了一絲阻力,門鎖被奇異的能量鎖住,虞幸出聲道:“我們也是在幫你,哪怕為時已晚,無法救下你,起碼能讓傷害你的人付出代價。”
“……”
空氣中寂靜一秒,有那么一瞬間,虞幸耳邊所有的聲音都抽離了。
下一刻,門悄然打開。
二樓和其他樓層不一樣,這里沒有到處游蕩的怪物,每一只怪物都很有故事地待在自己的病房里,每隔一段時間,才會有無頭護士鬼來例行檢查一次,偶爾會有白大褂醫生鬼同行。
唯一會打亂這種秩序的,是一種“病人家屬”鬼,這種鬼穿著和醫院的素白、夕陽殘輝的昏黃都格格不入的紅衣,一看就兇得很。
它們會在任何時間段從一樓、三樓、病房里、廁所里竄出,一旦發現病患鬼受到了傷害,亦或者發現了嘉賓,都會發出特別大的哭聲,哭聲可以引發人的恐懼,在人愣神時,它們就會把手里的刀捅進人的身體里。
十分兇殘。
虞幸在走廊盡頭看見了一只病人家屬鬼,好在他們已經接近了隔壁病房,因為紙條上沒寫“瘸子”住的是哪一間,他們決定一個一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