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法過于嫻熟,速度很快,就連小女孩也沒想到他竟然沒被難住,撇著嘴晃了晃腿。
兩側很快梳對稱,虞幸把兩股頭發和下面的散發匯合起來,扎成了一個丸子頭。
沒了頭發的阻擋,小女孩蒼白龜裂的臉暴露出來,她的大眼睛是唯一完好的地方,在皮膚上,大大小小的裂痕中都看得見血肉的紋理。
“好了。”虞幸當沒看見這場面似的,一點兒不害怕地拍拍小女孩的頭,“看看,這樣可以了嗎?”
小女孩雙腿一蹬,從病床上下來,對著透明的反光玻璃照了照。
她似是想找紕漏,卻怎么也找不到,一時間不知道是生氣還是高興。
最后,小女孩不甘心地瞥了虞幸一眼,吸吸鼻子:“謝謝大哥哥。”
說完,她竟然跑到門邊,踮腳打開了門,噠噠噠跑進了走廊,一會兒就消失不見了。
這一場突如其來地危機就這么度了過去。
三人反而不急著走,剛才小女孩推開門的時候,他們發現走廊上又多了兩只病人家屬鬼,他們最好再等一等。
小女孩都給他們讓地方了,他們自然最好直接躲在這間病房中。
關上了門,海妖看虞幸的目光有些奇異,現在沒有鬼,他們的直播是斷開的,她還是問了出來:“虞幸,你……該不會有孩子了吧?”
請原諒她,因為病情影響,她現在什么都能想到孩子。
莎芙麗看她一眼,輕笑:“你還是太天真了,說不定是女朋友呢?給女朋友梳頭發的男人……嘶,真想要啊。”
也請原諒她,不管有病沒病,她滿腦子都是黃色廢料。
虞幸只回了她們一句:“想多了,我只是心靈手巧而已。”
實際上是好幾年前看祝嫣小小一只挺好玩,他就喜歡把祝嫣抓住,給她梳各種形狀的辮子——不管祝嫣樂不樂意。
祝嫣經歷的多了,就放棄反抗,任由虞幸練就了一手梳頭發的技能,直到祝嫣成年,她才成功以男女授受不親的理由擺脫虞幸的魔爪。
雖然虞幸梳的頭發是很好看啦……但是祝嫣十分理智,青春期到了,為了避免自己因為虞幸的各種照顧而孝心變質——她已經努力抵抗到今天,決不能半途而廢!
這么想著,祝嫣忍痛將發型換成了隨手就可以扎起來的馬尾辮。
虞幸從此告別了女孩子的頭發,今天這小女孩鬼,算是正好撞槍口上了。
“不過……剛才那個小女孩是什么病?是皮膚上的病嗎?”
虞幸從回憶中脫離出來,聽見莎芙麗和海妖正在討論那種龜裂皮膚。
他淡淡地插話:“不是自然病癥,那種傷口,是被小刀戳開導致的。”
“什么?”海妖愣了一下,有點不敢相信,“但是她臉上裂口那么多,要是小刀戳的,怎么也得二十幾刀吧……”
說著說著她聲音弱了下去,似乎已經想象到,這是一個多么殘忍的事情。
“你怎么知道?”莎芙麗睨來。
“這還需要問怎么知道么?”虞幸反而有點迷惑,“你沒見過剛扎開的肉擦干凈血跡時候的樣子?”
海妖眼角一抽,這是什么很容易見到的東西嗎!
卻見虞幸問出了另一個問題:“我故意拖延,引她說了那么多話,你們就沒覺得她聲音耳熟?”
莎芙麗:“……你是說,接替院長的那個廣播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