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綁架院長女兒的病人派頭很大,喜歡穿正裝戴墨鏡,在院長陷入臆想癥后,不知道為什么,那個病人在牢里斷了腿,所以在醫院里的形象是一個只能用手爬行的墨鏡鬼——虞幸曾經在三樓遙遙見過。
對于院長來說,除了這家醫院,他靈魂中印象最深的幾人,分別就是女兒、縱火犯和墨鏡鬼,關于這三者的線索也是最重要的,牽扯最多的。
“看起來已經很完整了。”趙謀評價道,“還沒有達到探求真相的要求嗎?”
“……”任義搖搖頭。
虞幸把紙還給魔方體,魔方體又將紙遞給了側躺在小床上的莎芙麗,海妖伸了伸脖子,想湊過去看內容,莎芙麗直接將紙拍在了她胸口。
莎芙麗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閉目養神:“你看吧,我懶得看這些。”
“是不是還差酒哥他們即將帶回來的線索?”虞幸也覺得差不多了,起因經過結果都有了,再差,也只會是一些容易遺漏的細節。
任義把結論單寫得這么詳細,不就是為了讓系統判定真相已經被找出嗎。
“剛才系統提示我,最后一部份的真相,關鍵詞是腐爛。”
任義揉揉額角,關于尋找真相的所有系統提示,都是在系統評判之后直接跟他說的,其他人不會收到提示,也不會耗費那么多心神去做布置。
“我讓余景他們去找的線索,是一個最不確定的線索,他們去有很大幾率無功而返。”任義淡淡道,“而且那個可能存在的線索與腐爛肯定沒有關系,所以,我還找漏了一個地方。我需要重新推算一下。”
說罷,他垂下眸,又開始寫寫畫畫。
趙謀悄悄在虞幸耳邊道:“我弟那邊,他們這一趟根本沒必要去的,只是前兩趟,余景暗賊完成得太快了,任義和我商量過后,認為必須要讓這兩個人待在外面,才隨便謅了一個位置,讓他們過去,拖延時間。”
“你們懷疑,余景和暗賊之一上韓彥那邊安插在我們中間的臥底?”虞幸毫不意外。
“沒錯,之前只是覺得這兩個人嫌疑比莎芙麗她們大,現在,我基本可以確定了。”趙謀不動聲色看了一眼睡姿妖嬈的莎芙麗,“你和她們兩個同行一路,都沒有受到過一次韓彥的襲擊,而在余景暗賊兩個人從據點離開后,這里也沒有再出現過韓彥的鬼,問題大概率出現在余景和暗賊身上。”
“我們就是要在搞定一切之前,讓內鬼沒有閑暇傳遞消息,最好是他自己也不知道。”
至于趙一酒,那就是放在余景暗賊身邊的眼睛了。
“嗯……”虞幸想了想,突然抬頭看向任義,“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應該知道,腐爛這個關鍵詞所代表的位置了。”
任義的筆尖一頓,有那么一瞬間,筆與紙接觸時的字體顏色變成了血紅色,又褪色為黑。
他的目光幽幽定住,輕聲問道:“在哪?”
虞幸看了看房間里這幾個人,海妖正正大光明偷聽著,莎芙麗雖然仍舊占據著會客廳唯一的小床,但閉上的眼睛已然虛虛睜開。
魔方體躲在任義周身范圍內,也不發表意見,也不表示好奇,真就一副學傻了的書呆子模樣。
他斟酌片刻,覺得告訴這些人也無妨,海妖的靈魂他見過,很純凈,而莎芙麗來自深夜,也沒有理由幫韓彥,更何況目前看來,莎芙麗的的確確沒有在結盟后做出對眾人不利的事情來。
他道:“你們有看到過,二樓樓頂那一大堆花嗎?”
“花?”任義反應過來,“我記得。”
他面無表情地思索了一下,然后站了起來,胸口的傷看著令人心驚膽戰:“我知道了,清晨模式和黑夜模式的時候,這些花都是正常開放,黃昏模式之后,花就枯萎了,而且很大,不過我沒有上平臺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