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推演主體察覺到自己已經死亡,就是解決所有事情的最終方法。
沒錯,就是這樣了。
葉明在死前反常的沉迷游戲,或許一半是因為認知被混淆,一半是因為心中的執念在提醒他這游戲不對勁,要他解出謎底。
可惜他在沒有成功的時候,就因為玩了太多次而死了。
虞幸憑借一款恐怖小游戲中的資料收集,就基本猜出了這個推演的世界觀,即便目前來看,能佐證這個猜想的證據還不多,但他相信自己沒有錯。
真實的在這個世界生活了一周多的時間,他已經適應了世界的規則,現在這種猜想,是他排除掉所有矛盾點之后找到的最合理也最清晰的一條思路。
這樣的推演能力看起來似乎有些過分,讓整個推演的推理難度都下降了不少。
但事實上,這樣的行為并不算出格,因為這只是系統對所有報了名的推演者進行的一次推演能力測試,它想要的本來就是能力出挑的人,如果大多數推演者連世界觀都推理不出來,那只能說明推演者這個群體實在是太廢物了,系統還有什么好爭的,死了算了。
“這樣看來現在我要是想正確通關,就必須找到一個證據,能證明這三兄妹都已經徹底死亡的證據,只有看到這個證據,推演主體才會恍然大悟,將一切都推翻。”虞幸在心中嘀咕著,“這個證據所在的地點,要么在隔壁的主臥,要么在閣樓,選擇主臥,我要面臨的是找到主臥那把大鎖鑰匙所在的地方,和怎么樣才能在不驚動鈴鐺的情況下打開那扇門。”
“選擇閣樓,我要克服的則是或許下一秒就會消失的關于閣樓的記憶,我只會知道閣樓是一個特殊的地方,但如果不靜下心來去想,可能永遠都不會有這個前往閣樓的念頭,問題就是我在什么情況下才會靜下心來仔細去思考和閣樓有關的事。”
“還有如果說證據真的存在閣樓上,我要面臨的狀況還有一種——鬼化的葉明和葉婷,這兩者在游戲中混淆了精神世界和這個世界,一旦涉及到閣樓,又會激起他們在精神世界所經歷的恐慌,他們一定會盡全力阻止我。”
“其中可以利用的變數,就是于惋了。”虞幸暗道,“五張資料上只有葉勤的資料中提及到了于惋的名字,如果于惋不是第一二兩張資料的主人,那她就真的是一個純友善和幫助型的npc……不,不能這么早下定論,這五張資料不一定是全部的資料,說不定我進游戲玩過之后會發現新的屬于于惋的資料紙。”
世界觀推理出來之后,虞幸的思路已經完全清晰,一二兩張資料紙的主人只可能是三個人,要么是于惋,要么是爸爸或者媽媽。
可以看出所有事件的源頭和起因,都和第一張紙上“我”在告解室傾訴出的決定有關,連神父都嘆了一口氣,側面反映了這個決定可能非常的殘忍。
三兄妹的執念和對女鬼的恐懼,應該都來源于這個決定。
想到現在,虞幸已經確定這個推演的時間不剩下多少了,很可能今晚他在游戲中尋找到更多的線索,確定第一二張資料屬于爸爸,那么明天于惋到來之后,他們就要進行最終的戰斗——最大的可能是他和于惋面對葉明和葉婷兩個鬼化角色,或許還會有一個拿著斧頭的女鬼,在事件的最后才會牽扯出爸爸身上的秘密。
如果他今天玩游戲的時候發現于惋是幕后黑手,那明天要面對的就是三個鬼化角色,拿斧頭的女鬼應該在最后出現,而只在冰箱中看見過的爸爸則與整件事情關系不大。
當然了,這兩種結局之外,還有第三種結局,那就是他今天在游戲中被女鬼殺掉,然后也變得和葉明葉婷一樣,混淆精神世界,以推演者的身份永遠沉淪,直到死亡。
因為推演進行到現在,種種細節已經證明了,這個世界有能力干涉推演者的記憶和精神,想必把推演者的記憶混淆,讓推演者以為自己就是扮演的這個角色,也不是什么難事。
等到在這個世界一次次玩游戲,一次次被殺,和葉明一樣徹底混淆身份的時候,就是推演著死亡的時候。
死亡的推演者應該沒有資格重回血池中學的考場,他們將作為失敗者,被中途清出考場,失去前置活動的資格。
千算萬算,還是得等他好好看看游戲中的古怪。
虞幸靜下心來,退出資料收集的界面,在停頓了四五秒之后,選擇了進入新游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