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想想,我的零散記憶中看到了教堂和閣樓,那座教堂非常的老舊,好像還有幾個熟悉的人,像是尸體,被放在了中間,我爸爸好像在叨念著什么……”虞幸語氣放的很輕,他自然沒有看到這一幕,但不妨礙他從資料的只言片語里想象出曾經在教堂舉辦過一次葬禮,或許他多說一點就能引起于惋的“覺醒”了。
“還有你在學校的時候,我就想問,為什么有時候我看到你是正常的,有時候又覺得你的校服好像是十幾年前的樣子?這感覺很難以形容,明明是一樣的款式,但就是會有種新和舊的區分。”
“還有還有,你在學校見不到我哥,但跟我一起的時候,你就能看見了,這到底是你的記憶出了問題,還是我的記憶出了問題?亦或者……我們所有人的記憶,都從某一個時間點開始產生了扭曲!”
虞幸從頭到尾,如數家珍地復述著所有和于惋有關的奇怪情況,毫不客氣地用語言進行著壓迫,換作其他角色,或許他說再多都沒用,但他剛才已經猜測于惋才是這次退役的主體,那么這些話對于主體來說一定會有用,起碼主體本來就已經自己意識到了不對,開始自救。
于惋突然悶哼一聲,蹲了下去,雙手捂著頭:“好奇怪,好奇怪……”
“不對呀,感覺一切都錯了,之前……之后……”
由于沒有辦法開燈,天色又愈發的昏暗,整個房間里只有游戲機屏幕的熒光成為了唯一的光源。
于惋的身影模糊不清,只剩下一個深深的輪廓,雨水從打開的窗戶外掃了進來,帶起一陣陣涼意。
“時間線不對!”于惋突然抬頭,像是大徹大悟一樣,她震驚的看著虞幸,一下子站起,抓住虞幸的手,“葉勤,我想起來了!”
“想起來了什么?”虞幸眉頭一挑。
他感覺到于惋抓著他的手臂正在劇烈地顫抖,面前的少女臉色肉眼可見得變得慘白起來,她幾乎什么都來不及說,只一拉虞幸:“我們過會兒再說,先離開這棟房子!”
虞幸任由她拖拽著,有點踉蹌地走到了房門口,嘴里問道:“為什么?”
于惋頭也不回地解釋道:“其實你哥和你妹妹——”
“二哥,于惋姐姐,我回來了哦。”
突然,在走廊的另一邊,熟悉的小女孩的聲音傳入兩人耳朵,打斷了于惋要說的話。
本應是非常可愛又乖巧的調子,卻在這個時候讓人不寒而栗。
葉婷回來了?
她不是出門買菜去了嗎?
即便因為雨大,不想再買菜了,她也應該先找個地方躲雨,而不是冒雨回來,還回得這么悄無聲息——如果她不先出聲,鬼知道她已經在那個地方站了多久,聽到了他們多少談話。
最重要的是,兩人根本沒有聽見葉婷上樓的腳步聲,要知道他們家的樓梯年份比較的久,每次上下樓都會產生一下就能被聽見的腳步。
葉婷就像幽靈一樣,突然就出現在走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