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時好想對曲銜青說一句:“感謝女殺手這段時間以來的不殺之恩。”
緋鏡的臉色更不好了,她甚至被曲銜青突然轉變的氣質嚇得后退了一步,隨后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臉色漲紅了一瞬。
但她很快調整好了自己,因為她意識到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那張巨臉仍在虎視眈眈。她吸了一口氣,妥協道:“好,我知道了,我注意。那么,虞幸——”
她當然收集過關于虞幸的資料,對虞幸有一定的了解:“還是那句話,你有何高見?”
雖然脾氣不好,但她倒也能屈能伸。
虞幸臉上帶著一絲讓人看不懂的笑意,拍拍曲銜青的肩膀,示意她不用這么兇:“大家都是一個陣營的,不用這么兇人,畢竟這位緋鏡姐姐只是說出來她的猜測而已。”
從阿姨變成了姐姐,并且順勢截斷了曲銜青讓人害怕的氣質,小丘上推演者們之間的氛圍頓時從極度的緊張稍微緩和了一些,緋鏡也感受到了臺階,抿著嘴給下了。
許桓幸災樂禍地陰笑一聲,沙依然遙望著巨臉,像是在發呆。
“我覺得很簡單,我們要把這里當做一個完全無序的地方才行,規則只會履行它和兩個體系系統的約定,讓我們完好無損的到達島上,卻不會對我們接下來的行程作出干涉,無論是坑害還是保護。”虞幸的話讓在場的人十分同意,“所以這張臉,我們也不必想太多,她或許只是一個路經死寂島,看到了一群新鮮獵物,所以決定捕獵加餐的過路鬼而已。我們遠離了海岸,她就碰不到我們,僅此而已。”
趙謀推了推眼鏡,虞幸在這個時候出風頭,應該是為了之后脫離隊伍打下基礎,雖然說他們不需要爭奪指揮權,但一個毫無說話權的隊伍總會被欺負,被悄無聲息地放到炮灰的位置去。
究竟要在同一陣營的同伴中扮演怎樣的角色,這個度,得靠他和虞幸一起拿捏。
他拿出了自己商業精英般找不出錯處的禮貌語氣和沉穩有力的音調,淡淡的提醒道:“這也證明了一件事,死寂島本身的海岸并不算危險,但它離大海太近了,海里有什么我們誰也不知道,或許深海中的某些生物或死物會比死寂島中最可怕的東西還要恐怖的多。”
人類所在的陸地只占了地球的30%,剩下的70%都是海洋生物在統治。
陸地上的未知便已經足夠讓人類付出數不清的歲月去探索,而海洋……尤其是深海里的東西,他們是一部分敏銳人類的恐懼源頭,深海恐懼癥、巨物恐懼癥,都僅僅是人類對海洋中的未知的冰山一角的恐懼罷了。
那是現在的人類完全無法抵抗的怪異,海上推演的危險性排名,在荒誕系統中常年高居不下,無論是島還是船,推研者總會下意識的遠離那些會讓他們掉入海中的事件。
“別說了,我恐懼癥要犯了。”曾萊是個想象力豐富的孩子,他阻止了趙謀用那循循善誘的聲音給他描述出畫面,“言下之意就是我們該早點進島唄。”
“進島。”沙輕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