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一酒在這時說道:“生病的隊長,想坐著休息一會兒么?”
明明時間緊迫,他卻非要在這個時候說點風涼話,以彰顯自己的叛逆。
虞幸笑了笑,答應下來:“好啊,正好我也累了。”
說完,他真的在趙一酒的注視之下往沙發上一癱,舒服地喂嘆了一聲:“沙發質量不錯啊,真軟。”
確實軟,他坐下去的一瞬間,整個人就陷了下去,柔軟的沙發表面好像想要將他擁抱住似的,竟然襯得他這個一米八五的個子也變成了小動物一樣的脆弱。
趙一酒就這么看著他,一副“無論你怎么吸引我的注意我都不會問你為什么要這樣做”的表情。
但是就這么過了十來秒,他的表情微微變化。
因為虞幸好像越陷越深了。
他整個人埋在沙發中,剛剛還十分正常,現在卻像是陷入了沼澤中一樣往下沉著,仿佛底下不是沙發的表皮,而是一灘無法自拔的泥,或一直正在消化食物的胃袋。
“嗯,隊長,干什么呢?想在我面前表演一個被吃?”趙一酒非得沒有將虞幸拽出來,反而自己也趴到了沙發靠背上,前傾身體,望著下面的虞幸的臉,“你很享受這樣嗎?”
“倒也不是,我就是試探一下美術館的這些陳設究竟是什么品種。”虞幸自己掙扎起來,都是沒費多大勁,就將自己從沙發上拔了出來,他摸了摸后背的衣服,評價道,“好像是個會吃人的怪物沙發,不過速度太慢了,沒什么威懾力,除非有個人將我摁在沙發上不讓我起來,就像是把我的臉摁到水里想淹死我一樣……唔,奇怪的設施,值得注意一下。”
“呵,原來你喜歡這種玩法。”趙一酒目光戲謔看著他,再一次前傾身體,把手伸向他的腿——然后略過了他,將沙發縫里的一張紙抽了出來。
這張紙夾在沙發扶手的縫隙里,可能是太輕了吧,也可能由于他沒有生命,總之并沒有引發沙發的凹陷將其吞進去,反而是留在了夾縫里。
這張紙有一點皺巴巴的,但是上面用血紅色的字體寫著活動注意事項。
“本次畫展中,一共有五幅贗品,希望各位有眼力的觀賞團能將其找出,每找出一幅畫,就有一個在畫展結束后可以留下來與畫家單獨交流的資格。”
趙一酒敢確定,虞幸就是發現了這張紙才不急不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