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就算換了個人附身,“它”的目標依舊是用血喚醒了它的病氣年輕人。
年輕人頓時往后退了一步,和不知道究竟處于什么狀態的趙一酒保持了科學的距離,他身邊的三十七號身體還在劇痛之中,卻也往他前面擋了半步,看樣子是覺得自己就算陷入了受傷狀態,也比病氣年輕人要適合正面對敵一些。
虞幸悠然,剛想讓明顯還能自主控制身體的趙一酒按自己的指揮去結束這副畫的攻擊,眼前卻突然恍惚了一瞬。
依稀間,他周圍的展廳廊道變得開闊,霓虹燈一個個點亮,構成了一條繁華街道,淅淅瀝瀝的小雨從天空中落下,打在他的頭上,卻沒有濕痕,而是在他的雨衣帽子上發出“噠”的一聲。
他站在十字路口,周圍熙熙攘攘全都是看不清面孔的人,下一刻,一切卻又消失了。
他重新看見了展廳,看見了旁邊一幅幅被眾人觀賞的“大家之作”,以及……自己手上的刀。
虞幸在內心“嘿”了一聲。
這鬼物有點意思,在趙一酒那里嘗試了一下覺得不行,就果斷換了人選,選擇附身到他身上了。
他放松著身體,看三十七號肌肉男剛才被附身時的樣子,只是身體受控制,精神很清晰,那么鬼物附身到他身上,結果應該也差不多。
在刻意放水的情況下,他很快感覺到身體周圍出現了看不見的線,那些線控制著他的關節和肌肉,驅使著他做出一些和大腦命令相悖的動作。
他都不用猜也知道,自己這個時候的樣子肯定就像肌肉男剛才那樣僵硬又沉默。
果不其然,趙一酒突然擺脫了控制感后,第一反應就是看向虞幸,并且在虞幸手里看到了刀。
問題是,經過剛才虞幸和病氣年輕人聊天的事情,他們的位置已經很近了幾乎只要虞幸一轉身,就能出其不意地結果了病氣年輕人。
鬼物這么果斷的原因應該也在于此,它不在乎自己附身的究竟是什么人,只在乎能不能完成它想要進行的刺殺。
直到趙一酒對上了虞幸頗有些戲謔的眼神,這才放下心來。
這眼神,如假包換的虞幸,意味著就算沒有身體控制權,虞幸也正心里有數。
一直緊緊盯著趙一酒的病氣年輕人當然很快就發現了刀不見的事實,他愣了一下,然后大驚失色,身體先意識一步往旁邊撲去,他猜到了,如果鬼物放棄了附身冷酒,那下一個目標肯定就是他不遠處的幸!
一把散發著陰氣和血氣的刀砍在了他剛才站立的位置上,虞幸拔起刀,直起身體,用一種超出大家想象的速度和靈敏度朝病氣年輕人欺身而去,鬼物附了他的身后,身體素質自然是他本身的素質,病氣年輕人和肌肉男三十七號顯然沒想到,幸這個看起來和病氣年輕人鐵鼓相當,甚至蒼白得更嚴重的青年的身體竟然有這么強大的爆發力,瞬間就被接近。
虞幸瞇著眼睛,任由鬼物控制他的身體動作,直到那把刀避過肌肉男,刺向病氣年輕人心臟的時候,他感受到體內的鬼物流露出了一種“快樂”和“目空一切”的情緒。
仿佛一個剛愎自用的殺手,在又一次得手的時候,將這一切看得理所應當、毫無挑戰,而又為自己的實力而沾沾自喜,得意洋洋。
嘖。
虞幸就看不得人裝逼,鬼裝逼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