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幸:“啊,我都沒發現,沒什么知覺了。”
他這次能將自己的異常掩飾到現在,還要多虧了進島之后一直延續到現在的狀態,那就是皮膚比平時還要蒼白,跟鬼魅似的,即使他很痛苦,也無法變得更加蒼白了。
趙一酒把紙遞給他之后,近距離地觀察了一下虞幸,才發現了自己作為同伴的失職。
其實并不是看不出來,只是不仔細去看的話很難發覺虞幸頸子上浮現了一大片戰栗的雞皮疙瘩,血管在近乎透明的皮膚下清晰可見,而虞幸的手指也以一種肉眼難以辨別的頻率在輕微的顫抖,他的腿也有相同的癥狀。
“你可真能忍。”趙一酒見過虞幸的頭蓋骨被紅衣鬼物五指插入時還笑著嘲諷對方的畫面,便知道虞幸現在這個表現絕對是正在忍受著和頭顱被四刺穿不相上下,甚至更加劇烈的痛苦。
“還好,經過這幾個月的穩定,再出現這樣的癥狀,我的疼痛也沒有以前那么明顯了。”虞幸擺了擺手,仰頭擦去鼻血,開玩笑似的說,“你應該不知道,我第一次和你在慶元制藥廠的那個推演測試結束之后,我蹲在地上,鼻子和嘴里都不停的冒出鮮血,把地都弄臟了。”
“……”趙一酒瞳孔微微縮了一下,很難想象當時虞幸也是做的一手好偽裝,直到他被人接走之后才一個人蹲在那里流血。
他語氣冷了幾分:“我當時還問過你,要不要蹭我的車走。”
“當然不能蹭了,不然臟的就不是地,而是你的車。”虞幸舒舒服服在沙發上躺著,也緩過來不少,他很快換了個姿勢,讓自己蜷在了沙發一角,這個姿勢讓人很有安全感,也很舒服。
趙一酒皺了皺眉頭:“你這么有錢,不至于在乎一趟車臟不臟吧。”
“這可不一樣,當時的你對我來說算是陌生人,欠陌生人的情可不是我會做的事情。再說了,我還有祝嫣來接我呢~”虞幸說到后面語氣又蕩漾了起來,像是很自豪自己有一個這么有用的“女兒”。
他悄悄斜眼,用余光觀察趙一酒的表情,而后隱晦地勾了勾唇。
他沒那么無聊,突然間開始回憶從前。
只是這些回憶都是正常狀態的趙一酒才有感觸的部分,如果趙一酒覺得他可憐,或者說對于他這位現隊友的過去有那么一絲絲的憐憫和好奇,那么,在鬼化狀態出現的時候,一旦他再次提起這方面的事,就會觸動到正常狀態的趙一酒的神經。
暗示,就要從現在開始,無時無刻,無孔不入。
虞幸想,雖然他這樣做有一部分賣慘的嫌疑,但只要能達到讓趙一酒更加分的清自己和厲鬼之間的區別的目的,哪怕是用賣慘來裝可憐,也不過是一種手段罷了。
思及此處,虞幸用手掩唇,劇烈地咳嗽了兩聲,一邊平息體內翻涌著的詛咒之力,一邊裝模作樣的怔然道:“這次還真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