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謀幫弟弟解釋:“他成年之前都很少離開趙家的……那棟房子,后來是我一點一點給他補習知識,大概教學到了高三程度就沒繼續了,畢竟還得掌握更多推演和鬼物有關的信息,時間緊迫。”
言下之意,確實沒有上過學,但不是文盲,也真的沒有考過試。
“呵,你們家夠狠的呀,把一個孩子從小關起來,竟然不讓見人?”溫青槐驚了,他噴噴稱奇地繞著似乎是因為這個話題而感到有點羞恥,臉頰微紅的趙一酒轉了一圈,“這性格沒長歪,也太神奇了吧。”
當然了,他指的只是道德感和三觀,至于長沒長歪,看到那陰郁如鬼的氣質,其實歪還是歪了一點的……
趙謀淡淡道:“那是本家,我們是分支,當然沒有什么話語權,只能自己爭。”
話題略顯僵硬,趙謀的態度很明顯對本家有著諸多不滿,將本家和他的分支分得清清楚楚,且對本家的厭惡已經到了毫不掩飾的地步。
曲銜青不知道還有這一茬兒,她沒太關注過兩個隊友的家里事,只知道在以前就有過趙家的人不自量力地通過一些惡劣手段想搜集她的信息,被她在推演里找機會穿成了串串。
或許那個人在趙家也沒有什么重要的地位,那次之后,趙家不僅沒有因為這件事情責怪她,反而對她恭敬了不少,那嘴臉,讓沒多大耐心,性格比較狠厲的她更加討厭了。
“也幸好你們不是本家的。”曲銜青清秀的臉上露出嫌棄,“不然我肯定不會對你們這么客氣。”
趙謀:“……”那確實幸好,嘖,只差一點他和弟弟就要失去大魔女的友情了。
“哈,本家。”虞幸帶著笑意重復一遍,然后意有所指地和趙謀的眼神對上了,“以后會不會有這個本家,還不一定吧?”
“誰知道呢。”趙謀搖頭,他早就在虞幸面前暴露過自己想推翻本家的野心,可現在還差得太遠。
虞幸于是轉移話題:“不過說真的,酒哥,你只是沒考過試,又不是沒學過高中知識,就算有考試也不要緊,不難的,不信你問你哥。”
曲銜青額頭青筋一跳,她十幾歲的時候和虞幸還有祝嫣認識,學了很多東西,后來被親生父母接到另一個城市,為了不暴露太多,她乖乖上學,裝了好幾年好學生。
可代價就是她真的學到頭禿,才能把成績維持在年級中上游,她覺得她不適合學習。
高中畢業之后過了這么多年,她的知識……已經像棺材里試圖妥善保存但還是被風干了的尸體一樣,稀碎了。
而現在,虞幸用這個“學習一點也不難”的語氣給趙謀遞話是什么意思!難道這個28歲的老男人還能記得上學時候的知識?
趙謀真的沒有這方面的困擾,他從小就成績好,考試什么的,不過是光榮榜幾日游罷了,記性也好,長久的學習習慣讓他對于知識面的積累越來越廣闊,一些基礎知識也扎根的越來越深,不過他敏銳意識到身旁大魔女傳來的恐怖視線,頭皮一緊,但還是給趙一酒提供了方案:“到時候實在不行我臨時給你補課,畫畫重點什么的,沒問題。”
趙一酒勉為其難地接受了這個方案,耳尖的紅色逐漸褪了下去,從前他并不在乎別人怎么看他,現在有了朋友,他對于自己與眾不同的成長軌跡反倒開始變得有點在意。
他悄悄瞥了虞幸一眼,發現對方面色如常。
也是,虞幸大概也不是在乎這些東西的人。
虞幸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如果能聽見,他大概就會自嘲一下,九年制義務教育,他反正也是一年都沒有趕上。
他們探索著路線,一路上討論著關于學校副本可能存在的情況,溫青槐一邊傾聽一邊繪制著自己的紙質地圖,途中他們為了躲避突然冒出來的鬼物和沒有預料到的死路而繞了好幾個大彎路,只在大方向上堅定地朝著學校大門的方位走。
還好,在空間地形上,這座島上并沒有什么奇怪的特殊規則,本來學校離他們住的旅店就不遠,兜兜轉轉之下,在中午12點的時候,五個人成功來到了學校大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