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想知道的是如果他搞事情,女圖書管理員趕來制裁他大概需要多久。
“我一般就待在一樓,如果有事,下來一趟找我吧,熱愛學習的孩子都這么可愛呢。”女管理員仍舊試圖笑起來,虞幸看著她,為了報答女管理員的暫時的好聲好氣,他露出一個燦爛陽光的笑容,算是好心笑容教學吧。
女管理員還想說什么,虞幸提前打斷:“真的謝謝您,我去了。”
他轉過身,朝著一個個書架的里面走去,通往二樓的樓梯比較靠內,他還在書架間繞了一下才找到,圖書館中的布局很奇怪,到處都是一樣的紋路,墻壁上是一樣的裝飾品,就連地板都是一樣的、令人眼花繚亂的格子。
迷宮一樣。
等上了二樓,他發現這種情況更加明顯,重重疊疊地暗色伴隨著一模一樣的書架和厚重的精裝書籍,給大腦帶來了一股難以名狀的壓力。
這樣學校的學生原本學習壓力就大,到了圖書館,要是還在這種環境之下去汲取知識,恐怕心態差的用不了多久就會被逼瘋,心理素質好的也會在一日一日沉悶和眩暈之中變得安靜而沉默。
當他意識到自己的腦海中不知不覺就給這種建筑加以了“難以名狀”這個形容詞時,他又一瞬間想到了上島時看到的巨型人臉怪魚,仔細分辨一下,他就覺得這二者給他的隱秘的感受十分相似。
“有點意思……”
虞幸確定這做圖書館里除了那個一看就有問題的女管理員,就連建筑本身也存在一定的掩飾性,就像是一個無聲無息的怪物,偽裝成建筑的樣子,等待獵物自己到來。
他沒有在二層停留,不管女管理員說的她自己只在一層是不是真的,反正他覺得自己必須要趁這個好機會去三層看一看,尤其是所謂的校史。
二層到三樓的樓梯同樣是木制的,繁復的花紋鑲嵌在螺旋上升的鏤空木質樓梯上,一朵朵盛開的花以經脈的紋路相連,花中心鑲嵌著一只一只沒有睫毛的眼睛。
那些小小的木雕眼睛仿佛正在盯著他,盯著每一個從樓梯上走過的人。
虞幸在意識到花紋之中隱藏著很多眼睛之后,有意想要湊近打量一下,但他明明走上去的時候還沒事,一旦目光想要集中到一只眼睛上,就會有種和某個奇怪生物對視上了的感覺,其他人很多,只眼睛也會瞬間給他帶來很強烈的窺視感。
仿佛樓梯是活的。
算了。
虞幸收回了好奇心,在類似克蘇魯這種神秘體系面前,不看、不聽、不說、不探究才是活著的方式,畢竟這個體系向來崇尚知道的越少活的越久,如果知道的太多,不是瘋了就是走向死亡。
他心中思索著,身體則看上去很是老老實實地上了樓梯,他的身體隨著螺旋式的木樓梯不斷的改變著方向,走著走著,他就發現這個樓梯比起下面那一層的樓梯更加令人恍惚,他仿佛走的不是木板,而是一塊塊讓人腿軟的海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