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游戲里最喜歡在廁所藏鑰匙。
恐怖片里則最喜歡在廁所殺人。
不論是哪一種,出現了他們就是賺到了,可能存在的危險不是不能規避,光是從那些學生在教室里表現出的強烈畏懼看,虞幸就知道曾經一定有學生在晚自習被那種東西找上之后活了下來,這才能在一次次的口口相傳中,達到每一個人都信服的效果。
否則,一味的空穴來風和失蹤人口的側面佐證是不足以讓整個學校的學生都達到這種默契和畏懼程度的。
只要有活下來的方法,曾經的那些學生能找到,他當然也能找到。
這些心思在他的腦海中只是略過了短短一瞬,很快,他便擼起袖子和趙一酒一起在男廁所探查起來。
駱光燈光芒比較集中的位置是前排的洗手池和最前方的隔間,以及中間的瓷磚地面,這三處也同樣是看起來最安全的地方,張也就主動去開隔間的門,虞幸就走到洗手臺前。
洗手臺開的有點低,正常的高中生可能得彎下腰才能將手伸到水龍頭底下接水,水龍頭和洗手池是連排式的,占了長長一串,池子上面則是一個個被分開的橢圓形鏡子。
虞幸好奇地盯著鏡子中的自己看了兩眼,他雖然穿著圣喬尼斯學校的校服,但是身體看起來和現實中沒有區別,其實想他們這幾個推演者來到學校里,肯定會有格格不入的感覺,最年輕的曲銜青也是大學畢業的年紀,周圍的那些高三學生和他們一比都顯得有一點點稚嫩。
但非常巧合的是,大多數的學生都是歐洲的面容,相貌的區別填補了他們的歲數差,十分巧合地將這份突兀給驅散了不少。
簡而言之,學校副本對于他們角色設計的精致程度,還不如預熱活動中葉勤于惋那些人。
但這其中的原因虞幸可以猜到一點,因為他們都是早就知道這座島上的各個副本、各個建筑之間可能會存在一些聯系,比如美術館和拍賣行,學校同樣是死寂島的一棟建筑,和外界有聯通,那么就不能讓他們扮演的角色變得和本身有區別,這違背了聯通規則。
對別人來說,這可能只是一個背景板的小發現,但對虞幸來說,他的心思又活絡了起來,有一個想法隱隱成型。
自然了,當務之急還是要搜索這間男廁所,虞幸低頭看去,洗手池里一覽無余,沒發現什么特殊的東西,只有池底鋪著一層薄薄的水。
他伸出手指碰了碰,本以為是清水的液體比他想象中要粘稠一點,他挑了挑眉,將手指拿開放在鼻尖前聞了聞,卻聞到了一股血腥的味道。
如果不是視線欺騙了他的感覺,他一定會判斷這洗手池的底部鋪了一層已經開始凝固的血液。
不對,既然視線和嗅覺對不上,那一定有一種感觀是被扭曲了的,虞幸覺得這血腥的味道很真實,他聞過很多次,于是更傾向于是所看到的世界發生了錯誤。
鏡中的他和鏡子外的他四目相對著,一樣的臉,一樣的身材,一樣的眼神,好像并沒有鏡中鬼之類的存在在這時候選擇影響他。
他能從鏡子中看見在他身后探查第一個隔間的趙一酒,看起來十分正常,也能用余光瞥見鏡子里的自己看向趙一酒時的眼神角度,虞幸出聲:“酒哥,你鞋帶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