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眼看著木雕就快成功了,女宿管便也不再瞞著,笑容滿面地用雙手捧在胸前:“這是我的丈夫。”
溫青槐手一頓,和趙謀一起變得面色詭異起來。
他們猜測的是孩子,卻怎么也沒有將這種畸胎嬰兒和女宿管的丈夫聯系到一起。
“為什么你的丈夫是……?”趙謀不是很理解,是嬰兒?是木雕?是畸胎?每一個選項只要和丈夫兩個字相連,就變得格格不入。
“你們不懂。”女宿管露出了奇怪的幸福表情,趙謀試圖以對待人類的表情解析方式來分析這個表情,得到的卻是一個更奇怪的答案——她并不幸福。
或者說此時此刻談到這個問題的女宿管也并不想露出笑容,可某種深深刻在她神經里的東西讓她形成了條件反射。
直覺告訴他不能繼續問下去了,這不是個好時機,再問下去,恐怕反而會觸發宿管殺人的條件。
他靜默地等待溫青槐雕刻完畢。
但那種爬行的微小聲音,在聽過一次之后就一直沒有停下來過,不斷的在他耳朵里刷新著存在感。
……
“伊莎貝拉,我的眼睛好看嗎?”
與男生宿舍比肩的女生宿舍中,曲銜青半坐在自己的床上,面前湊上來一張慘白的臉。
大大的眼睛里沒有眼白,眼珠占據了所有的空間,使這雙眼睛的主人看起來像是個長了人臉的昆蟲……大約是蜘蛛那樣的。
“好看。”曲銜青很平靜,她看著一大半身體都趴在她身前的女生,微微后仰著,免得這張臉湊到她身上,“和上午一樣好看。”
“那我的手好看嗎?”女生縮了回去,抬起自己的肢體——她的校服襯衫袖子里空空蕩蕩,卻在襯衫下擺伸出了四條被硬殼覆蓋的尖銳蛛腿。
其中一條比較細的蛛腿的根部,綁了一個紅色的袖章。
“好看。”曲銜青還是用平靜的語氣回答,“顯得你很苗條。”
“嘻嘻,是嗎?可是為什么沒有人愿意跟我說話呢?”異化成了半個蜘蛛的紅袖章女生表情疑惑,還帶著點對曲銜青答案的懷疑。
其他兩個室友早早拉上了隔間的簾子,開著小燈努力看書,也努力的屏蔽著這邊的聲音。
她們都知道這個室友已經不是人了。
曾經變成了紅袖章之后開始作威作福的室友,已經成了和晚自習里那些看不見的東西一樣可怕的物種,就連老師都允許她不去上課,表面上是說體恤她太累了,實際上就是將她囚禁在了宿舍里,等待死亡。
曲銜青卻說:“我不知道他們怎么想,但你問的是我,我覺得你還是那么漂亮和苗條。”
“真羨慕這樣的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