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老師把他推到了想要的位置,扭過身體走向墻面,這一次他終于看清了站起來的心理老師是什么樣子。
心理老師的下半身套著一件樸素的長裙,一直遮蓋住腳,她的麻花辮更是長長的,一路拖到地面,在地面堆積看不到頭發的尾端。
隨著她的走動,長裙里本該是雙腿的位置卻好似有無數條細小觸手在蠕動,讓她看起來像是在一扭一扭地平移。
那麻花辮也跟有生命似的,時不時鉆進裙擺的下面。
她來到墻邊,在一排兇器上打量了一番,勾唇笑著:“首先我們要做的是破開你受到污染的皮囊,讓里面污濁的鬼氣有一個揮發的出口,并且讓其中黑色的血液流淌出來,還你一個潔凈的身體。”
她渴望在虞幸的眼中看到恐懼。
但等了一兩秒,她卻只看到這個被椅子禁錮住的學生低著頭,盯著她的裙擺看。
她的胸口起伏了一下,似乎有些生氣,而后抬高聲音,試圖拉回對方的注意力:“你想要自己選一個工具嗎?羅伊同學。”
虞幸這才正眼看她,目光也在墻上溜了一圈,看起來不像是在被迫挑選該由哪種刀具刺入身體,而是在選妃。
“就那個吧。”他說。
喜歡看到他人恐懼模樣的心理老師已經很不爽了,又聽到這么無所謂的語氣,目光陰沉:“哪一個?”
“就那個。”
“哪個?”
“那個呀,老師。”虞幸面露不解,“您是不是要抽時間給自己治療一下聽力?”
“這可不是聽力的問題。”心理老師隱隱看出這個學生在耍自己,就像剛才和山姆同學一唱一和,說了一大堆沒用的信息一樣。
“那把小刀,左數第6個。”虞幸終于給她指出了正確的位置,挑選好了心愛的剝皮工具。
心理老師順著他的話一看,所謂的小刀,是整個墻面上最猙獰也最巨大的一把刀,和一旁的斧頭有的一拼。
她冷笑一聲,將沉重的刀取了下來,略顯柔弱的雙臂險些沒能將之穩穩拿住。
“勇氣可嘉,我感受到了你配合治療的決心,這讓老師很高興,那么……從哪里開始呢?”她拖著大刀一步一步走來,眼中染上血腥和瘋狂的意味。
可原本是為了烘托恐懼氛圍而進行的疑問,虞幸卻理所當然地反問:“你是心理老師,你怎么能問我?”
“……”正想做出殺人狂魔那種恐怖表情的女人直接給整不會了。
“真會說話,就從你的嘴巴開始吧。”
她惡狠狠的舉起刀,向刀尖湊近虞幸的嘴角。
虞幸一看,猜測應該是沒什么新意而又喜聞樂見的拉嘴角環節,就是將他的嘴角切開一直切到腮部,變成一個微笑的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