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老師當初對你是不是很特別?”這一條,只要心里喜歡一個人,基本上都會認為那個人對自己可能是特別的。
“你是不是因為長得好看而被她關愛,她有沒有在給你治療的時候特別的暗示你?”這一條同理,因為物理老師喜歡心理老師,所以無論心理老師當時對他溫柔還是殘忍,他都會覺得心理老師有過暗示。
“你回學校任職之后是不是經常給心理老師帶學生?”這一條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事實。
“你是不是喜歡她?你一次次的接近,是不是希望她能和你更進一步?”喜歡現在也是有目共睹的了,至于希不希望,就算物理老師說自己沒這種想法,虞幸也能給他按上罪名。
“她是不是從來沒有給過你承諾,承諾只對你一個人特別?”這是一定的。
每一個問題都問的物理老師啞口無言,而且一條一條列舉下來之后,就連旁觀者的視角都變得無比清晰,仿佛跟隨著這些問題的順序看到了一個不自量力的學生,在一廂情愿的認為心理老師對自己不同之后,把自己擺在了一個占有的地位上。
“我是不是比你更好看?”
“她是不是更愛惜我的皮囊,沒有讓我留下一點傷痕?”
虞幸張開雙臂,又一次如同展示自己一般。
“是不是你在聽到我轉述她的話之后,一臉憤怒的沖了上去?”他放下手,問出了一個致命的問題,“我倒想問你呢,老師,如果你說你沒有殺心理老師,那原本,你沖上去是想做什么?”
“我……”我想做什么呢?物理老師張了張嘴,發現沒有借口。
因為羅伊同學說的話,全都是對的。
他憤怒于心理老師因為一個學生的皮囊比他好看,就想拋棄他,和這個學生建立更加緊密的職位關系。
很憤怒。
如果他進入校醫室的時候,心理老師沒有死,他會做什么呢?
質問嗎,哭嗎,因為怒火而……動手嗎?
“難道你打算去校醫室,坐在心理老師面前,喝一口茶,告訴她,她的眼光很好?你是專門去做這種事情的嗎。”虞幸盯著物理老師,物理老師的血淚已經被吉恩主任的領域壓制,發揮不出作用。
“我不相信。你就是沖上去了,質問她了,而心理老師那種身份的人,又憑什么要跟你解釋她的做法?她一定很平靜的承認了這件事,而你——”
“你的憤怒毫無立場,也沒有道理,都是你的一廂情愿,所以你又被她激怒了,現在讓我看看,你在怒火之中會做出什么事情?”虞幸伸出一只手,掰著手指數——
“你在辦公室里對我動手。無視了吉恩主任,你的上級。同樣也無視尊卑,堂而皇之地找心理老師麻煩。已經上課了之后,你大吼大叫,打擾所有學生上課。”
“哪怕在回到辦公室之后,你也還是對吉恩主任沒有一點尊敬,就像不聽主人說話,執意把沙發咬爛的狗。”
他數完,吉恩主任的臉色更差了,其他老師也紛紛恍然。
虞幸的語氣真實又疑惑:“你生氣之后做出了這么多壞事情,現在,你難道準備告訴我,沖上去找心理老師的時候,你沒打算把她怎么樣?”
物理老師決定放棄說話。
因為他無話可說。
即便是落入了圈套,也是他一步一步配合著跳進坑里的,更何況現在他做什么都不能贏羅伊了。
這一步一步的質詢,實在是……
很可怕。
把人打入絕望的手段,毫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