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貝卡搖頭。
白毛女生笑道:“啊哈,不做出頭鳥是可以理解的事情哦,事情已經到這個地步了,其實這樣的懲罰對你來說,已經有些重了,你完全可以自己選擇——”
“我的意思是,沒關系,成為所有人欺負的對象也沒關系。”麗貝卡眼中綻放出一抹一閃而逝的光彩,“我會說的。”
“我不需要這種多余的劇情。”還沒等麗貝卡說什么更堅定的承諾,奧利弗就嗤笑著擺出拒絕的架勢,“反正每次都會重新來過,做什么事又有什么區別?滿足你自己的道歉欲望嗎?”
他的指甲陷在肉里,越來越深,滲出的鮮血也越來越多,可他仿佛感覺不到疼痛——或許是習慣了。
“你覺得和我一起被欺負是對我的補償?然后呢?你被欺負了,再輪回一次,他們可不記得自己欺負過你!只有你自己可笑的認為自己做出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你醒醒吧,輪回沒有盡頭,你這樣做不過是讓希望更快被耗盡。”
奧利弗聲音嘶啞,句句尖銳,把諷刺擺在了明面上,更是頭一次爆發一般說出這么長的一段話,但正在旁聽的推演者們卻是面色古怪了起來。
這不就是拐著彎讓麗貝卡別趟渾水,別來嘗試被一整個班級孤立和欺負的滋味嗎?
明明是好心,非得說得這么難聽,沒想到奧利弗也是個別扭等級滿級的選手啊。
麗貝卡像是被嚇到了,回到了一言不發的狀態。
奧利弗陰沉著臉繼續自閉,白毛女生好像想說些什么,又閉上了嘴,班里剩下的兩個紅袖章從頭到尾就像是屏蔽了這段對話一樣,默默地看書寫作業,如同被神秘的力量隔絕出去——他們已經是圣喬尼斯中學的污染體了,不受噩夢的殺戮,也算不上是輪回中的一員,所以當提到這個班級本身的輪回時,他們也聽不見。
氣氛一時間陷入凝滯。
“對了,誰還記得班長去辦公室去了多久?”溫青槐突然想了起來。
這個班的班長真奇怪。
身為紅袖章,他又不是完全參與不到四班本體的事情中來,卻也還不像大多數紅袖章學生那樣麻木不仁,起碼留有一絲人性。
然后現在一去不返了。
虞幸本想出去看看,大不了他親自拐一個老師過來看看效果,卻被白毛女生叫住,說沒有必要。
“現在是輪回的節點,因為噩夢把他們都殺了,所以輪回提前了。”白毛女生撐著下巴,“這個節點上,你出去之后,就找不到這個班級了,一直到明天早上上課的時候,這個班里的所有人再次出現。”
她反正也很閑,而且看起來心情還可以,干脆就給轉學生們介紹了一下她認知中的學校和4班的關系。
三年4班全體學生的時間線,和圣喬尼斯中學的時間線是兩條交叉的直線,只有唯一的一個交點,正是那個存在于過去的交點讓原本屬于另一個世界的班級融合進了這所學校,成為了其中的一個任務。
所以悖論確實存在,圣喬尼斯中學的時間正在不斷的朝前推進,他們每年都會有新的一年級,新的二年級,和新的三年級,但三年4班卻是永遠的三年4班,他們的時間是一個沒有盡頭的圓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