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有些難看。
韓敏見秦祖來臉色不好,便問道:“秦縣令,怎么了?有什么不對嗎?”
秦祖來嘆了口氣,有些悵然若失的說道:“韓大人,將他們厚葬吧。”
“什么?”韓敏不解,怎么忽然就要厚葬了?
秦祖來走了出去,陽光刺目,讓他下意識閉了下眼睛。
他說道:“都是我大唐忠誠的兒郎,死了,難道不值得厚葬嗎?”
“什么!!??”
韓敏再次破音了。
他覺得自己再這樣驚呼幾次,嗓子都要廢了。
可他顧不得這些,連忙看向陸青,說道:“秦縣令,這,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秦祖來深吸一口氣,壓下了心頭的波動,說道:“你不是想問真正的吐谷渾使臣在哪嗎?”
“在哪?”
秦祖來指了指身后的停尸房,道:“就在這里。”
“啥?”
韓敏瞪大了眼睛。
秦祖來說道:“他國使臣入我大唐邊境,是要有大唐邊境的將士跟隨的,一方面是保護他們,以免這些使臣在我大唐境內發生意外,另一方面則是監視他們,防止這些使臣做出什么不利大唐的事情。”
“而里面躺著的這些無頭尸首,就是這一次跟隨吐谷渾使臣的兒郎們。”
話音落下。
韓敏被這個消息震得全身都在顫抖。
他咽了口吐沫:“這些人,是我大唐兒郎?”
秦祖來平靜道:“我……我在看到這些尸首時,就有些不解,為什么兇手要砍掉他們的腦袋呢?現在本官明白了,砍掉腦袋,是為了不讓我們看清楚他們的臉。”
“從而掩藏這些死者的真正身份。”
“只是死者可以砍掉他們的腦袋,帶走他們的臉,卻無法帶走兒郎們每日訓練留下的痕跡。”
秦祖來說道:“剛剛我檢查過他們的手,手上都布滿了繭,這種繭和農民勞作出現的繭子不同,明顯是長期握著武器造成的。”
“而我大唐將士慣用大唐橫刀和陌刀,這種制式武器刀柄是特制的,所以長時間使用產生的繭子也是特殊的……而這一切,都與他們的手上的繭子一一對應。”
“所以,結合這些,不難知曉,他們就是我大唐守衛邊疆,保家衛國的兒郎!而這些兒郎會死在長安城外,不是在邊境,也就只有最近護衛吐谷渾使臣這一個原因了。”
哪怕多數都是推斷,可韓敏知道,這基本上已經是鐵證如山了。
這些無頭尸首,真的是大唐保家衛國的將士!
他們沒有死在邊境的戰場上,卻是死在了大唐皇都長安外不到二十里的地方。
這……
韓敏手死死地握緊了起來,他忽然有些殺意滔天。
“誰殺的他們,該死!”
秦祖來也是眼底一片冰冷。
他這輩子,沒什么佩服的人,連他自己都不佩服,因為自己手上太多無名之血了。
但是!!
但是唯一能讓他敬佩的,那就是這些保家衛國的將士們!
別管將士們是因為什么去保家衛國的,可只要他們站在邊境上,只要他們敢對妄圖入侵大唐的敵人拔出刀劍,那他們就值得所有人尊敬和敬佩!
“這些人是兒郎的尸首,那吐谷渾真正的使臣呢?”韓敏問道。
秦祖來搖了搖頭。
不過他心里,已經有些猜測了。
可目前線索有限,還不足以支撐他所有的推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