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秦祖來點頭,隨后便是只身一人出門。
離開臨時住所時,天色已經徹底黑了。
烏云蔽月,空氣有些悶熱,似乎要下雨了。
一處池塘。
拓跋赤辭與秦祖來相互問候一番。
隨后,拓跋赤辭看向秦祖來,認真說道:“秦大人,恕我直言,那個假使臣當真沒死?”
秦祖來瞥了他一眼,淡淡道:“當然,拓跋大人,難不成本官難道還會說慌?你要知道,在陛下面前說謊,那可是欺君之罪,按律法是要砍腦袋的。”
“怎么?拓跋大人,今夜特地喊我過來,難不成是你信不過本官?”
拓跋赤辭連忙搖頭,說道:“不不不,末將當然相信秦大人,末將……末將就是太激動太興奮了,一想到殺我兄弟,搶我糧餉的賊人就要知道是誰了,末將就著實激動,有些不能自已了,還望秦大人見諒。”
“主要是這幾天來一直受夢魘纏身,現在即將得到真相,實在是太激動了,秦大人莫要怪罪。”
秦祖來笑了笑,一臉溫和:“本官明白拓跋將軍的意思,拓跋將軍還請將心放到肚子里,只要等到了明天,一切就都會水落石出的。”
“那些賊人,必將無所遁形!誰是惡人,誰是好人,誰做了惡,誰是被冤枉的,一切……都將大白于天下!”
拓跋赤辭忙點頭:“那就真的太好了,末將就等明天秦大人的好消息了。”
話音落下。
空中忽有雨點落下,秦祖來笑道:“要下雨了,拓跋將軍,我們就此分開吧,明日再見。”
拓跋赤辭連忙拱手道:“秦大人慢走,既然秦大人把真相留在了明日,末將那便靜靜等待便是。”
秦祖來沒有回答,反而笑容更加溫和,轉身消失在雨幕之中。
而拓跋赤辭,則是深深看了一眼秦祖來離去的背影,也轉身而行,電神雷鳴間,將他眼中的神情,忽然照亮。
那是,一抹絕對的兇意!!!
“嘩啦”一聲,突然亮起來的雷鳴閃電,讓他表情看起來極度扭曲!!
“秦祖來……秦祖來……”
拓跋赤辭一邊呢喃著,一邊則是朝與秦祖來背向而馳的地方走去。
…………
是夜,子時。
暴雨之后,空氣中充滿了泥土的味道。
夏季的暴雨,來得快,去的也快。
前一刻還仿佛是龍王要淹沒陳塘關一般,下一刻,就是火焰山般的晴朗了。
此時,京兆尹衙門。
夜晚的京兆尹衙門,在沒有突發案子時,是十分寧靜的。
偶爾有衙役巡邏走過,便不再有一點聲音。
刷!
忽然間,一道黑影,翻墻而入,閃入了京兆尹衙門內。
他行走在墻下陰影中,路過的巡邏衙役絲毫沒有發現他的行蹤,等衙役走過,他便迅速沖出,下一刻便到了一個房間前。
左右看了看,確定無人后,直接推開了這扇掩著的門。
瞬間閃入其中。
輕輕關上門,側耳去聽,便能聽到一陣連綿的鼾聲傳來。
他眸中閃過一道寒意,黑布遮擋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一邊輕手輕腳向臥榻處走去,一邊將腰間匕首取出。
待他到了臥榻前,便見一個長相陌生的男子正在臥榻上酣睡著,這個男子身上許多地方都綁著白布,甚至一些白布上還浸著血,看得出來,是受了重傷的。
“沒想到讓你好命給逃了,不過,這次你還是要死。”
黑衣人舉起匕首,在窗戶透過月光的照耀下,匕首閃爍著刺目的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