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至四,尖。”
小屋中,隨著江北然手中一枚黑子落下,墨夏的表情完全僵住,原本已經想好要怎么下的白子遲遲無法落下。
看著墨夏微微顫抖的左手,以及用力攥緊的拳頭,江北然開口道:“想靠著角上引發的戰火來蔓延至全盤,挑起戰火和我的黑子全面混戰,想法很很不錯,但……如果我不想接戰的話,那就一點火星都不會冒出來。”
聽懂師兄意思的墨夏嘆了口氣,低頭道:“我認輸了……”
微微一笑,江北然坐直身體問道:“你知道為什么你的布局無法成功嗎?”
“因為……因為師兄早就看透了我。”墨夏低頭回答道。
“不,是因為你想利用我的輕敵心里,埋下陷阱等我,卻不知……我從未小看過你。”
聽到師兄這句話,墨夏緩緩抬起頭,攥緊的拳頭也是慢慢放開。
“多謝師兄。”
墨夏深深的行了一禮,然后便開始收拾棋盤了。
“最近有好好修煉嗎?”江北然隨口問道。
墨夏聽到后卻是一臉認真的回答道:“回稟師兄,每日都會抽出五個時辰來修煉。”
“可有遭遇瓶頸之處?”
墨夏搖搖頭,回答道:“我修為還很低微,談不上遇到瓶頸。”
“不必妄自菲薄,也沒人說過修為低就不會遇上瓶頸,若是真遇上了難處,不要因為怕丟人而藏在心里。”
“是!謹遵師兄旨意。”
說話間,墨夏已經將棋盤清理干凈,又躍躍欲試的拿起了一顆白子。
“落子吧。”江北然笑著點頭道。
……
寅時,墨夏抱著櫻瓏棋盤在門口向江北然鞠了一躬,然后才關上門踩著歡快的腳步準備回屋。
但沒走兩步,墨夏就感覺到自己好像又被那恐怖的視線給盯住了。
之所以說又,自然是已經感受到過很多次這樣的目光,墨夏也想過告訴師兄,但又不想為這些小事給師兄添麻煩,畢竟那個在暗處盯著他的人也沒做出什么實質性的侵犯。
‘究竟是誰呢……’
墨夏自認為人低調,從未得罪過任何師兄弟,這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是誰老盯著他呢。
另外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這道目光越來越可怕了。
向前兩步,墨夏猛地回了一下頭,但看到的只有一片漆黑。
深吸了一口氣,墨夏也不再尋找那暗處之人,如同往常一樣迅速回到了自己的小屋中。
山坡上,看著如小兔子般回到自己窩中的林榆雁忍不住咬了咬嘴唇,指甲也是深深的摳進了地面中。
要不是數次確定過墨夏的確胸部平坦,也無喉結,恐怕林榆雁早就暴走了。
‘我也好想進去啊……’
雖然在江北然門對面這小坡上蹲守了五年,但林榆雁卻是一次都沒有進過江北然的屋子,每次都只能遠遠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