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秀差點氣歪了鼻子。十二年前高將軍隨淮王征戰北境戰死沙場,淮王妃重病在床,高夫人向公婆求情,離開夫家幫忙打理王府,轉眼已經十二年了。
“高夫人辛苦了。”
趙幼菱若有所思。
“那姑娘沒有別的事奴婢告退了。”
“香秀。”
香秀已經走到門口,聽到趙幼菱叫她,只好又回身站定。
“姐姐,這個凌云閣只有你我二人居住嗎?”
進來的時候她看得清楚,這座凌云閣后面是一片茂竹,門前由石橋連到后花園。看布局和鎮國公府的浣月軒有幾分相像,只是房間布局更適合起居讀書。
她住在側邊東廂房,香秀在她旁邊的耳房隨時可以侍候。正房四扇門是緊緊關著的,不像是有人住,但是經過的時候,可以聞到從屋里飄出來的香草氣息,應該是時常打掃熏香,必是一處雅舍。
“暫時是的,以后會不會有人來奴婢就不知道了。”
香秀的話一語雙關。
正房當然是世子回來要住的。西廂房和耳房還空著,保不準明天高夫人就能安排人住進去。
世子回來前,高夫人可是加緊在京城給世子物色陪侍佳人呢。
香秀的眉間浮起一抹輕愁,低下眸光回完趙幼菱的話,聽說可以離開了,碎步匆匆出去帶上了房門。
房內一應用品都很講究。妝臺上的首飾匣里珠光寶翠,耳珰、步搖、釵環、華生……看得趙幼菱眼花繚亂。每一樣拿起來看,都比十里長街上首飾攤主的東西感覺華貴值錢。
這些,應該要很多銀錢吧……
趙幼菱小心翼翼的捧著珠釵,在發間比劃一下,突然想起了那位攤主不耐煩的揮手。她覺得這樣不妥,畢竟是人家的東西,并沒說是送給她的,她也沒有許多銀錢買下來,欣賞一下足矣。
把首飾盒擺回妝臺上,準備洗漱一番上床睡覺。
這時聽到門外有細碎的腳步聲。
她能分辨出香秀的腳步聲,門外的腳步聲是從石橋上傳來的,很快走到她隔壁的耳房停下來,然后傳來開門關門聲。
有人到香秀房里去了,腳步聲應該是個女子。
趙幼菱掩嘴打個哈欠,看到門邊香秀給她打好的洗臉水,隨便洗了兩下臉抹干水,準備躺上床好好睡一覺。
瞅見床邊的箱籠上放著一身月白的衫褲,估計是高夫人讓人給她準備睡覺穿的。
今天運氣可真好,兩位夫人都看著那么親切。只是不能幫鎮國公夫人做繡活,還是感覺有點對不起她。以后有機會得補償她一下,給她繡一個小荷包或者抹額吧。
趙幼菱莫名對自己的繡活挺有信心的。
換好衫褲,又拿起錢袋子數了數碎銀子。現在感覺閃亮亮的碎銀要比圓圓的銅錢更招人喜歡。
收好銀子這才發現湛藍織錦銅錢紋的錢袋上,繡著一個金色的“昭”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