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過去很久了,這道傷不算什么。”
穆寒遲拉起衣襟,抬起趙幼菱的下巴,看著她黯然的神情,他刮了刮她的鼻子。
“那一定很驚心動魄吧?”
趙幼菱是指穆寒遲受傷時的情景。
穆寒遲眼神愣了一下,隨即搖了搖頭。兩歲時心口受的刀傷,他已經沒有任何印象了。
剛吃罷早飯,門口小廝來報,大理寺衙差在門外要帶趙幼菱去問話。
“大理寺要帶趙幼菱,問話?”
高夫人以為她聽錯了。大理寺是審理重案的地方,無論如何和趙幼菱不沾邊。何況趙幼菱如今是淮王府的世子妃,雖然還沒有封品級,那誥命夫人的封號也是早晚的事。
“寒遲,大理寺怎么會找上幼菱?你還跟她一起去?”
不等小廝回話,穆寒遲起身準備和趙幼菱一起出去。高夫人更加懵了,估計侄兒有事瞞她,她拉著趙幼菱不放手,非要讓穆寒遲把話說清楚。
“如果大理寺胡亂帶人,我第一個和他們拼命。我一個寡婦無牽無掛的,不怕把事情鬧大。”
“姑母不用擔心,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菱兒。我也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淮王府的任何人。”
“姑母放心吧,我和穆大哥去大理寺瞧瞧熱鬧也挺好的。”
聽見趙幼菱叫他穆大哥,穆寒遲皺眉勾了勾下巴,隨即又放開釋然地笑了一下。
是他讓趙幼菱隨便喜歡叫他什么,既然趙幼菱叫他大哥,那他也樂得當她是小妹一樣珍愛。
“大理寺也是好隨便瞧瞧的地方么?”
高夫人站在門口眼望著穆寒遲和趙幼菱坐上了大理寺派來的玄色馬車。
大理寺派車接人去問話,禮數上也很客氣,應該不會有什么大事吧?
到底是什么事呢?
高夫人才回屋里坐下,門口小廝來報鎮國公夫人到訪。
“這大清早的王氏來做什么?對哦,今天應該是侄兒和侄媳婦新婚回門,侄兒該到鎮國公府拜見王氏……大理寺這事鬧的,真是添亂。”
王氏不是一個人來了,她和女兒沈容姿相攜著走進門。
“國公夫人來得不巧,寒遲和幼菱剛剛被大理寺接去問話,也不知道他們什么時候能回來。幼菱的回門禮我都已經備下了,等他們一回來,我讓他們馬上去你們鎮國公府。喲,容姿姑娘出落得越發靈秀了……”
高夫人說著說著,發現王氏的臉色不對,沈容姿的神情也是蔫嗒嗒的,兩個人看樣子都像昨夜沒有睡好似的。
“高夫人不用客氣,實不相瞞我是來報信的。”
王氏的嗓子抽緊發干,高夫人急忙將香秀剛泡的茶遞到她面前。
王氏潤過喉嚨以后,說話聲音是滋潤了,神情卻是比剛才更加難看。
“大事不好了,昨夜箏兒的父兄被人給殺了。”
“什么箏兒的父兄?到底怎么回事?”
王氏急火攻心一時說不上話,沈容姿深吸了一口氣說道:
“高夫人應該記得皇上賜婚我們府的丫鬟箏兒和淮王世子成婚,因為趙姑娘頂替箏兒出嫁,箏兒投河自盡了。她的父兄將趙姑娘告到了大理寺。然后昨夜箏兒的父兄被人發現橫死街頭。我二哥還有穆大哥被懷疑是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