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屋外抬頭觀望,一彎淺淺的月牙正靜靜地掛在天上。
“舉頭望月,低頭思鄉?”
胥辰尋聲望去,月下一棕色袍子的男子,頭發束得一絲不亂,腰上扎著灑金的金絲帶,眉目分明,倒有幾分英俊的樣子。
“我不知道我家鄉在哪?也搞不清這里是哪?你也是被那老頭抓來的嗎?”
“哈哈哈,你這沒良心的小子,我救了你,倒反污了我抓你。你以為我就那么想要你做我徒弟?”
胥辰愣了一下,方反應過來,眼前的是司空,是自稱他師傅的人。怎么樣子差了那么多。
“那個――你不稀罕我做徒弟,就放了我。”
“哪個綁了你不成?你要走便走,沒人攔著。記得出去以后,要想辦法賺一錠金子還我,那個老鴇還真貪心!”
胥辰轉身就走。
“記得還我金子,不然天涯海角老子也能追到你。”司空沖著他的背影喊道。
胥辰走了幾步想想不對,自己能去哪呢?自己在這世上也沒親人,沒朋友。不如留在這里,聽著降魔這詞也很有趣。他又折身回來,見司空笑望著他。不由紅了臉。
“是不是紅樓有相好的?”
胥辰想起榮朵,不知她怎么樣了?
榮朵麻木地站在臺上,透過薄紗看著下面的男人亂哄哄地喊價,醉春告訴她,只要她乖乖聽話,就不報官告胥辰拐帶女子之罪。自小在紅樓長大,雖喊醉春阿娘,卻從未感覺到溫暖親切。若是一個曲沒唱好,醉春的竹尺便拍了下。
自胥辰來了以后,她一眼望著他就心生可憐,每日看他被眾人戲耍的狼狽相,別人哈哈大笑,她卻沒來由地為他難過。
“五百兩——”“摧花手”李老爺出價發,見無人應拍,她看到翠紅眼里閃過的快意,看到阿柳興奮的臉色……這就是平日里在她跟前榮朵長榮朵短叫著的好姐妹!
“一千兩!”榮朵望向遠處那個舉手的男子,任是誰拍下,她也麻木地沒有想法。
紅樓準備了一個豪華的大房,裝飾得跟洞房一般,男子被套了一身大紅的喜服,牽了榮朵進了這洞房。
房門被帶上,屋內被十幾根紅燭照得透亮。桌上的交杯酒已經倒好,榮朵聽到樓下的不憤聲,這些紅樓的常客不滿這一香鮮嫩的花朵,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人給摘了去,可是沒奈何人家有錢!
忽地頭上的紅紗輕輕地吹落,男子怔怔地望著她,榮朵開始感到不安,垂著的頭更低了。男子一手搭在她肩上,一手抬起她的下巴,榮朵驚慌的眼神不知該投向哪里。
男子手一揮,紅燭無聲地熄了,屋內頓時一片黑暗,榮朵感到身子一輕,被他抱了起來,心里一凜,眼睛緊緊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