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站住,你把話給我說清楚再走。”
劉半夏喊了一嗓子,讓走廊上路過的護士們都驚了一下。
要是放在以前,別說是副主任醫師了,就算是主治醫師卷他兩句,他也得乖乖受著。醫院雖然不比軍隊,可是等級森嚴。
作為一個沒有任何后臺可靠的規陪醫生來講,他就只能老老實實的活著。
可是現在不同了,雖然沒有達到暴發戶的級別,也有了底氣。這一聲喊,仿佛都把以往的憋悶給喊了出去,心中真叫一個暢快。
“你是哪個主治醫生帶的,這么沒規矩。”陳紅陽也怒了。
“跟誰帶的有關系么?說我裝大尾巴狼,你比我尾巴還大。副主任醫師就很了不得唄?看不起我們規陪醫,二院都裝不下你了唄?”劉半夏不屑的說道。
“你放屁,我什么時候說看不起規陪醫生了?”看到人們注意到了這里,陳紅陽趕忙補了一句。
“您這么大的副主任醫師當然不會明著說了,合著我們這些規陪醫生就是你們的一盤菜唄?想吃就吃兩口,不想吃了就讓別人倒垃圾筒去。”劉半夏可一點都沒給他留面子。
“我特么的要是啥都懂,我還當個屁的規陪醫生啊。我是普外的規陪醫生,對兒科這一套更不清楚。看到寶寶嘴唇發紺,自然就會有些擔心。”
“你放的啥屁?還我裝大尾巴狼,真心沒你尾巴大。看啥看啊?就因為現在兒科大夫少,你就很牛叉了唄。你這樣的人啊,嘖嘖,要是當上了主任醫師可咋整?真不知道被你帶著的規陪醫生是不是得替你家刷廁所去。”
劉半夏搖了搖頭,一臉的惋惜,背著手就想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確實是說得痛快了,那就是一股火上來,放了一通炮。
放完之后,他也后悔了。
現在沒有直接跑,那就是倒驢不倒架。反正已經這樣了,自己低頭認錯還能改變結果是咋地?
邊上的梁曉琳都嚇傻了,哪里會想到劉半夏說干就干啊,對方還是一位副主任醫師。關鍵他說的雖然很粗魯,聽起來好像還很有道理的樣子。
“你給我站住。”這次喊起來的就是陳紅陽了。
在兒科這一畝三分地,從來都沒有被人這么挑釁過。
“你給我把話說清楚,誰給你撐腰,讓你這么囂張。”等劉半夏轉回來后陳紅陽吼道。
“我的理智給我撐腰呢。有話就不能好好說?干啥啊,非得夾槍帶棒的。我招你了還是惹你了?”劉半夏面色平靜的說道。
“我的患者,我自然會給予全面診斷。我聽了心音,給出的診斷就是生理性的收縮期雜音。寶寶現在這么小,即不適宜接受過多的檢查,也不適宜讓患者因為沒必要的問題多花錢。”陳紅陽說道。
“所以說腦子是個好東西啊,你雖然有腦子,可是你不會用啊。”劉半夏拉長了聲音。
“我就是在外邊看了一眼,跟同為規陪醫生的梁曉琳探討一下問題,你聽著就受不了了?這是哪門子道理?合著我們連想一下的權利、討論一下的權利都沒有了?”
沖動是魔鬼,劉半夏知道自己被魔鬼給控制了一把。但是現在的他心中反倒不覺得害怕,反倒更加的暢快。
規陪醫生也是人,不是任誰都能罵的小仆人。反正已經開炮了,那就開個痛快。
梁曉琳則傻眼了,這貨說的是啥,跟自己有啥關系啊?咋還把自己給扯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