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患者送去ICU后,回到了急診科。
“劉醫生,警察同志、保險公司的人,還有雙方的家屬都過來了。”沈琳說道。
劉半夏點了點頭,然后看向了陳建新,“分別交代吧,湊一起肯定會亂。”
“行,各管各的患者。”陳建新說道。
其中的一個小伙子就是劉半夏接診的那位患者的兒子,在一名警察同志的陪同下,劉半夏將他領進了內科診室。
“患者現在暫時穩定下來了,不過預后情況很不樂觀。”劉半夏說道。
“脾臟碎裂,我們已經手術摘除了。脛骨骨折,我們已經打了石膏。最嚴重的就是有蛛網膜下出血,我們已經做了誘導昏迷,對腦組織進行相應保護。”
“醫生,那我媽什么時候能醒過來啊?”患者的兒子焦急的問道。
“不好說,沒法給你準確的時間。如果患者生命體征穩定,我們會撤掉誘導昏迷。但是現在的血腫已經壓迫到了腦組織,而且患者的體征指標也很差,我們都需要隨時檢測。”
“也許三五天,也許您要做長期準備。現在患者只是暫時脫離了危險期,我們只能等,等患者的身體自行修復。”
聽到劉半夏的話,患者的兒子身子晃了晃,要不是劉半夏眼疾手快,他可能就摔在地上了。
“怪我,都怪我啊。明知道這幾天情緒不對勁,我就應該過來看著她啊。”患者的兒子抱頭痛哭。
劉半夏拍了拍他的肩膀,沒有說什么。不管什么安慰的話,在這一刻都是蒼白的。沒有處在那個位置上,你永遠無法體會到真正的痛苦是什么樣。
“警察同志,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老太太大半夜的怎么還跑街上去了。”出來后劉半夏問道。
“老太太被傳銷的給騙了,十多萬塊錢投了進去,打了水漂。覺得對不住兒子吧,就一個沒想開。”警察搖了搖頭,也顯得很是無奈。
“這可太操蛋了,照老太太現在的狀況,這次的錢真的少不了。”劉半夏說道。
這也是一個很現實的問題,現在情況很清楚。老太太自己想不開,車主方面保險公司按責賠償恐怕就給不了多少錢。
而老太太在ICU多躺一天就多少錢呢?這還得是她的身體狀況沒有進一步惡化,不需要再進行相應手術搶救。
“哎,挺好的兩家人,咋就攤上了這樣的事兒呢。”沈琳趴在分診臺上嘆了口氣。
“這兩家人真的很不錯,出了這樣的事要是換成別人家估計早干仗了。”王歡也接了一句。
“司機家孩子才五歲,萬幸搶救過來了。要不然這一家的頂梁柱就塌了,以后可咋活啊。就算是這樣,以后生活也得多注意一些呢。”
“行了,這些也先別想了。天都亮了,我在這邊盯著,能打盹的就打個盹。”劉半夏說道。
“睡不著了,熬到交班吧。你們想吃啥早點?我出去劃拉一圈,順便散散心。”王歡問道。
大家伙齊齊搖頭,現在真的沒有食欲。哪怕不是自己的事兒,心也牽掛在這兩家身上。
醫護人員也是人,這次的患者跟原發性疾病還有些不同,這屬于飛來橫禍。原本幸福的兩個家庭,一下子跌入深谷。
二院的急診科配置又不是那么全,這樣的患者接診的真的不是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