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之后劉半夏就站到了一邊,面色很平靜的看著梁曉琳。
雖然梁曉琳的心中慌得不行,可是看著劉半夏那個樣子又覺得很委屈,眼淚一下子涌了上來。
只不過就算是這樣,姑娘也扯開穿刺包,拿起手術刀,在劉半夏做好了消毒的位置上將皮膚劃開。
“守田啊,你是不是太嚴厲了一些啊?”陳建新小聲問道。
“不嚴厲不行,要不然她永遠不敢上手。你看現在胸腔打開得不是很不錯么,患者的體征也恢復了很多。只要把導流管順利塞進去就行了,應該沒問題。”劉半夏笑著說道。
陳建新點了點頭,“梁醫生對于技術要領掌握得還是很扎實的,但是你也得注意,并不是誰都能承受住這樣考驗的。”
“陳哥,你可能不知道。梁醫生是陳學海的女朋友,基本功確實是非常扎實的。要是在咱們這里呆的一點起色都沒有,得咋看咱們急診的教學能力啊。”劉半夏苦笑著說道。
陳建新一愣,可不知道還有這茬,因為即便是他都覺得劉半夏和梁曉琳之間好像有些不得不說的事呢。
“做完了,但是患者有些出血。”梁曉琳貼好膠布后眼圈紅紅的看著劉半夏。
劉半夏笑著點了點頭,“做得很不錯。出血可能是擦傷血,先觀察一下吧。”
梁曉琳瞪了他一眼,直接拖過來一把椅子,然后就坐到了患者的床邊,盯著引流瓶。就是要跟劉半夏較勁兒,你不是讓觀察么?我就一刻不停的觀察。
“醫生,梁子沒事了吧?”瘦高個的酒友這時候才敢湊過來。
剛剛也看到了,那么長的管子,咔一下子就捅身體里了。雖然說現在梁子喘氣好像沒啥事了,這么操作也太嚇人。
劉半夏點了點頭,“幫忙聯系一下他的家屬吧。這就是一個噴嚏引發的慘案,搞成了氣胸。最少要引流20個小時以上,得讓家屬來。”
“醫生,糊弄我們呢吧?雖然我們喝了點,也沒喝高。誰說打噴嚏就能整成這樣,那誰還敢打噴嚏啊。”另一名小伙子說道。
“不信?你問問他,是不是打噴嚏的時候有一點點胸痛。只不過因為喝了酒,神經有些麻痹,當時才沒有反應過來。”劉半夏掃了他一眼。
“別說打噴嚏了。你大便的時候用力過大,你都可能氣胸,也可能腦出血呢。要不然為啥那么多患者都是在衛生間附近發現的?”
“還真以為酒是什么好東西呢?除了能幫助你們回憶一下剛剛吃的是啥,真的是啥好處都沒有。就你們今天這一頓酒,好懸沒把那哥倆喝走。這哥們也懸,萬幸是在醫院發現的。”
給這哥幾個下夠嗆,畢竟他們剛剛都看到了急救過程。確實是把那個管子插進去以后,梁子的呼吸暢快了好多嘛。
“劉醫生,引流瓶內出現不凝血,而且導流出的氣體降了很多。”這時候梁曉琳喊了一嗓子。
“大夫,又有些喘不過氣。”患者看向了劉半夏。
劉半夏皺眉看了看引流瓶,那聽診器又聽了聽,現在震蕩音大了很多。
“血氣胸,應該是左側肺大泡破裂,加急CT查看情況。通知心外和手術室,準備手術。”將聽診器掛到脖子上后劉半夏說道。
“路上給患者講解手術相關內容,梁曉琳跟著,這是你的患者。也要進手術室,即便不是一助、二助,也在里邊看著。”
梁曉琳看了他一眼,掛著淚珠的眼神也再次變得慌亂起來。這些事情她從來都沒有獨立做過,而現在劉半夏就把這些都給壓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