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們為什么后來又沒給做手術?你們不是說還會有第二次、第三次手術么?”邊上的一個小伙子開口了。
“我昨天沒看到你,我拒絕回答你的問題。”說完之后,劉半夏又看向了患者的女兒。
“在我們下發第一張病危通知書的時候,有沒有跟你解釋過為什么接下來沒有做手術?你要謹慎回答,我們可以隨時調取監控。”
“劉醫生,可是我老公就是憩室炎啊,他怎么就得了這個中毒的病啊,以后剩下我們娘倆可咋活啊……”患者的妻子又哭了起來。
“中毒性表皮死亡松懈癥的誘發原因有很多,如果你們想查清楚患者真正的誘發原因,只能進行尸檢。”劉半夏稍稍猶豫了一下說道。
“我們在昨天接診的時候,所能夠做出的診斷就是這樣的病癥。至于說患者的憩室炎,在這個病面前根本都不用去考慮。”
“如果你們對我們的接診和處置過程有異議,可以跟我們的醫務科聯系,他們會配合你們做后續的調查。”
“現在我們需要維持正常接診,你們在我這里鬧也不是辦法,什么問題都解決不了。我……”
“你們這就是在推卸責任,反正人是好好走進來的,被你們治過之后就死了。你們就惦記著收錢,就知道下病危通知書,誰知道你們打的是什么主意。”那個小伙子又開口了。
“報警吧,接下來我們不會回答你們任何問題。如果有想法,就去找我們的醫務科,進行正當程序處理。”劉半夏面色平靜的說道。
他處理醫療糾紛也不是一次兩次了,現在的經驗也豐富得很。
遇到這樣的患者家屬,你根本就沒有任何道理可講。能夠跟他們講道理的,也就是警察同志。
剛剛之所以猶豫了一下,是因為即便是他也無法確定患者的病到底跟服用甲硝唑有沒有直接或是間接的關系。
所以這樣沒憑沒據的話,他不敢說。說了,就會被人給揪住,接下來才不好處理呢。
別看他喊出來了要報警,可是在警察到來之前,這些家屬們也沒有半點放松,仍然對他不停圍攻。好在他們也算是克制的,僅僅是吵鬧,并沒有動手。
等警察到來,才算是將這些人給勸開。不過這就是暫時的,接下來還不算完,還得接著鬧。這一家可是比上次跟劉半夏干仗的那一家要彪悍得多,哪怕他們沒有動手。
“哎……,我現在都有點后悔,昨天晚上咱們的好心就當被狼給叼走了。”王歡很是感慨的來了一句。
“咱們急診科往往是最容易發生類似狀況的,不過有啥轍啊,只能默默承受。”劉半夏也很是無奈。
“齊醫生,你跟秦主任聯系一下吧。讓他有個心理準備,把這個事好好的理一理,別到時候再弄得稀里糊涂的。”
齊文濤一愣,看著劉半夏點了點頭,“謝謝。”
劉半夏擺了擺手,“公是公,私是私。”
他能說的也就這么多,這一家肯定不會輕易松口。到時候會不會把老秦扯進來,就得看老秦自己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