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半夏點了點頭,活動了一下腰和手腕,再次投入到清創的任務中。
“劉老師,我挺好奇的,您在做焦痂切開減張的時候,是如何判斷深度的呢?全憑手感么?”黃波問道。
“差不多吧,焦痂組織跟正常組織的手感上還是有一些差別的。這個焦痂組織比較硬,你們在將來下刀的過程中,一定要控制好手頭的力量。”劉半夏說道。
“如果你們力量過大,會過分侵害完好組織。這個也是考驗你們手頭上的活,平時多注意一些,多感受感受就行。”
“其實很多事情都是看起來很難,但是真正體會之后,也沒有想象中那么難。就看你們平時用心不用心。”
“剛剛我粗略的看了一眼啊,在清創上,許一諾目前已經實現了領先。并不是說她清創的速度有多快,而是她清創很穩。”
“謝謝劉老師。”許一諾甜甜的應了一聲。
“知道我為什么夸她么?”劉半夏又接著問道。
“劉老師,是因為穩一些能夠清創得更徹底么?”苗瑞問道。
“不是那么回事。”劉半夏說道。
“主要是這丫頭平時有些毛躁,清創就是一個需要耐心的活。她能穩穩當當做下來,對于她來講就是成功了。”
手術室里的人好些個沒忍住,直接就樂了出來。
劉大魔王依然是劉大魔王,夸你、打擊你,僅在一念之間。
“老周,半夏平時就是這么帶實習生啊?”站在觀察室的謝春利笑著問道。
“哎……,平時的性格就是有些不著調,管還管不了。”周書文嘆了口氣。
“然后這些實習生們呢,還偏偏就吃他這一套。經常被他給虐得不行,還都趕巴巴的圍著他轉。”
“對于下邊這名患者你有啥想法沒有?依照我們目前在燒傷方面的護理經驗來看,有些棘手啊。創面太大了,后續的治療會很吃力。”
“其實也沒什么,主要是一些設備的消毒。”謝春利說道。
“在清創上,有劉半夏在不會有任何問題。上次在金水區給那位消防戰士的手部清創,給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關鍵就是以后,等患者屬性后會有一個困難期。他未必能夠接受這樣的事實,可能會想著自殺。”
“再有就是接受以后,每天的換藥過程,對于患者來講也會非常痛苦。我們可以給予止痛輔助手段,但是這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很容易讓患者上癮。”
“現在我都無法去預估將要做多少次植皮,對于一個普通家庭而言,你覺得能夠承擔起那么多的費用么?”
“好像這次的費用保險公司就不管吧?他是屬于私自改裝。就看家屬那邊能不能找改裝公司尋求一些補償了,反正是不好弄。”
“不過這些也都是后話了,還得看看患者能不能挺過去。這么大面積的燒傷,感染的幾率很高,死亡率也很高。”
周書文點了點頭,“要不然讓孩子們也輕松一些,咱們倆幫幫忙?”
“行啊,無功不受祿,到時候能多點個菜。”謝春利打趣兒了一句。
邊上跟著的人們很羨慕,這兩位也都是各自領域內的牛人啊。現在不僅僅給予劉半夏那么高的評價,聽這個話里的意思,也是有跟劉半夏較量一番的想法。
這個事要不是親身經歷,誰能想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