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邊的男人一把抓住了劉半夏的白大褂。
“你們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可是你們的兒子把人家好好的一個姑娘都給打得住進了ICU。脾臟撕裂傷,腹主動脈夾層。即便是痊愈以后,對以后的生活也會有影響。”劉半夏看著他說道。
“可是你們想著的不是如何幫助這個姑娘,彌補你們兒子犯下的錯。反倒要以賠償金為要挾,即便是我這個外人也看不過去啊。”
“如果你們不冷靜一些,可能你們要跟你們的兒子一樣,一起在拘留所里呆著。這里是醫院,沒人慣你們的臭毛病。別以為你們年紀大了,就可以怎么樣。”
“我靠,這也太不要臉了吧?”
“不是老人變壞了,而是壞人變老了。”
“怪不得兒子那樣,有這樣的父母孩子能好得了。”
……
候診大廳的人,聽完了劉半夏的話之后,也就知道了這個情況的來龍去脈。也是覺得這一家人夠無恥,紛紛譴責。
許是忌憚劉半夏的強勢,也可能是受不了這么多人的譴責,很是怨毒的看了劉半夏一眼后,這才離開。
“好了,大家伙還是安心等待接診吧,剛剛這一段也別往外擴散了。”劉半夏招呼了一句。
這也就是盡一份心思吧,至于說大家會不會聽他的話,他也是一點底都沒有。
“真是啥樣的人都有啊。”齊文濤感慨的說道。
“可不是么,這位姑娘搞不好賠償款也是真的不好要了。遇到這么一家,都是這樣的心思,能好得了。”劉半夏說道。
剛剛已經說得很明顯了,你要是要錢,就別追究他們的兒子責任。你要是追究責任,就別想要錢。
“劉老師,對不起,剛剛我沒有分辨清楚。”黃波有些尷尬的說道。
“跟你有啥關系啊,家屬過來又不能真個的看身份證來分辨。”劉半夏笑著說道。
“而且他們過來就打算蒙人的,蒙咱們還不是很輕松。其實剛剛我也是詐一下,沒想到就真的給詐出來了。”
“劉老師,那他們真的就可以不給任何賠償么?”黃波好奇的問道。
劉半夏想了一下點了點頭,“這個在理論上是成立的,然后就只能在量刑上找衡量唄。是他們的兒子打的人,又不是他們打的人。”
“他們的兒子肯定是沒啥錢的,仨瓜倆棗的也不頂事。所以這個事還真的很有可能,這樣的父母啊,真的是啥事都能做得出來。”
“其實很多時候所謂的取得家屬諒解,這份諒解也都是通過經濟補償獲得的。這就是很現實的一件事,就說他們倆之間,刑事或是民事,也完全在黃倩倩的主觀認定上。”
“也會影響到究竟是過失還是蓄意的分辨啥的吧,反正這東西比咱們看病還要復雜得多,有時候有錢,真的是能做很多的事。”
聽到他的話,大家伙的心中有些唏噓。
雖然聽起來有些冷,但是就像劉半夏說的那樣,這就是現實啊。
把對方抓起來,足額判刑自然是最好的,大快人心啊。可是姑娘呢?沒有經濟賠償就會背上高昂的債務。
即便是有人籌款,也得看看最后能夠籌來多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