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合患者目前的情況來看,給他的感覺就不僅僅是橫紋肌溶解那么簡單。很可能患者還有別的病癥,相互作用之下,才讓這位患者的病情有了反復。
“苗瑞,你們在透析的時候有陪患者聊過嗎?”劉半夏問道。
苗瑞搖了搖頭,“患者很疲憊,我們也僅僅是跟患者的父母溝通了一下。不過患者在市里生活,他的父母對他了解的也不多。”
“逢年過節的,患者在家里也經常喝酒,倒是沒有過像這樣喝多的情況。他的朋友們我跟劉依清也過去找過,現在就連點了啥菜都記不清了。”
這也是當時劉半夏沒有問太多的一個主要原因,喝醉酒的人,他們的記憶會變得有些混亂。
都能夠醉成那樣,能想著來醫院解酒,就已經是很了不得的事情了。
兩人就在這邊等著,足足等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張志遠才走了過來。
“怎么樣?”劉半夏問道。
“基本上穩定了,具體原因不清楚。”張志遠說道。
“你說會不會是還有別的病癥干擾啊?”劉半夏問道。
“我總覺得如果是單純的橫紋肌溶解,即便是有反復,應該也不會這么嚴重。他可是剛剛透析完,當時的指標很好的。”
“可能跟他的心肌肥大也有些關系吧,而且剛剛我們也發現一個問題,他的血糖是不是有些低啊?”
“這個情況我們在樓下的時候也發現了,只不過當時我們就覺得患者可能是因為過量飲酒后產生的應激反應。”劉半夏說道。
“而且從他們的酒友那邊了解到的情況,他們在聚餐的時候,菜好像還真沒吃多少,光拼酒了。”
“那也不對勁兒啊,我們在樓下補液的時候也用了葡萄糖,按理說就算是刺激了胰島素的大量分泌,現在也應該差不離了吧?”
“我再追蹤一下這個情況吧,最起碼現在引流量恢復了正常。”張志遠說道。
“辛苦了啊,我們好懸捅簍子。”劉半夏苦笑著說道。
“別想著啥事都往自己身上背,說心里話,你還真未必有那么大的能耐。”張志遠說道。
“剛剛我也簡單的看了一下你們登記的那些,即便是當時送ICU來,我們差不多也是那樣的操作。”
“很多時候就是這樣,只能見招拆招。人體這么神秘,誰又敢拍著胸口說都能夠診斷清楚呢。我們這邊再留意一下各項數據,有大變化的情況就跟你溝通。”
劉半夏點了點頭,現在也只能這個樣子。
ICU就是最后的底線了,如果連ICU都受不住的話,到時候只能進行尸檢才能夠有機會查清真正的原因。
走出來后,跟守在外邊的患者父母說了一下。
他們很開心,畢竟兒子現在又恢復穩定了。劉半夏的心情就有些沉重,因為在這位患者的身上,他有了一種有力無處使的感覺。
這也是行醫這么長時間以來,第一次感受到了這樣的挫敗感。
“你也先休息一會兒吧,明天你還的接診呢。”往回走的路上劉半夏說道。
“情況穩定了?”從休息室走出來的王超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