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半夏晃了晃脖頸,“許一諾、劉依清準備吧,還勞煩大家撤退,接下來是我的活了。”
“穩住心,不要著急。”周書文按上了通話鍵,囑咐了一句。
“嗯吶,寧可慢一點。”劉半夏說道。
觀察室的人們有序退場,其實是真的很好奇,想看看劉半夏的操作如何。但是患者沒有同意做教學手術,你就不能背著患者偷摸這么做。
“肖主任,已經完事了。”張曉匯報了一句。
肖兆秋看了一眼點了點頭,然后也領著神外的人走了出去。
“我就是個苦命的人啊。”劉半夏感慨了一句。
“劉老師,加油吧,你肯定行的。”許一諾開始鼓勵。
“王哥,能不能定位準,操作有沒有失誤,就看你術中超聲的能耐了。”劉半夏看向了王建偉。
“你可千萬別給我那么大的壓力,不過這次的術中超聲跟往常還不一樣,多少會受到一些影響。”王建偉說道。
“實在也是因為比切除腫瘤的難度系數大很多,咱們就慢慢分離吧。”劉半夏說道。
經過了剛剛的情況,現在大家都知道看似很普通的手術,其實蘊含著的風險真的是太大了。
都不用說負責主刀的劉半夏了,就連邊上的許一諾和劉依清都緊張得不行。反倒是劉半夏的表情最輕松,眉毛都乖乖舒展開。
劉半夏的游離小心翼翼,四個包囊,每一個都相當于一枚炸彈。因為患者還能夠承受幾次過敏反應,這是個未知。
只不過就算是他想要慢慢的操作,他的慢,對于別人來講也是快。
“我有一個新的想法。”劉半夏開口了。
“劉老師,您可得慎重啊,今天咱不能任性。”許一諾趕忙說道。
劉半夏無奈的看了她一眼,“我的心想法就是一次性將這四粒包囊都給游離出來,然后用鹽水將它們挨個抽出來。”
“我是這么考慮的,假設真的有一枚又自己破裂了。那么我們是不是能夠借助那段時間,順便把剩下的用略顯粗暴的法子給摘下來?”
“這樣多少能夠給咱們節省一些時間,也能夠讓患者的風險性降低很多。你們兩個覺得咋樣?”
“嗯……,我覺得這樣還是很好的。不過到時候也會有難點,如果包囊破裂后,咱們還要加上一個沖刷的時間。”劉依清說道。
“確實是這樣,要不然有包囊液殘留的話,我們就算是給予了急救,還是會有過敏反應啊。”許一諾說道。
“那就這么愉快的決定了,我接著游離下一個,但是剩下這三個都要小心一些,以免在游離的過程中對別的包囊產生壓迫和影響。”劉半夏說道。
然后就開始對著第二枚包囊下手。
王建偉和王磊互相看了一眼,這么大膽的想法,也只有劉半夏能夠付諸實施。
實在也是因為這樣的操作太危險,游離出來大部分的包囊,很可能在你游離其余組織的時候,因為受壓不均而破裂。
可是按照劉半夏的構思來看,確實也是目前最適合的方法。
因為患者的過敏承受力底線在哪里誰也不知道,很可能只剩一次機會,很可能一次機會都沒有。
作為主刀醫生來講,不管還剩下多少次,最多都只能當成還有一次機會來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