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澤拉斯狂妄的說法,瑞茲倍感鄙夷。總是有人想要馴服魔法,但這種想法恰恰是錯誤的。
“有些人心堅如鐵,又或者是想象力有限,他們能夠編排界面之間流動著的魔法能量,根據自己的能力來改造和駕馭魔法。他們就像是從墻上的裂縫中看到了外面的陽光,驚奇于光芒滲進黑暗斗室中的景象。但是他們大可以走到外面,在炫目的日光中盡情驚奇。”
“有些人通過反復的儀式和固有的習俗,摸到了魔法的邊角。也包括所有仰賴儀式、法寶和法術書的人們。他們只是豎起了一道屏障,把自己與更純粹的力量隔絕開來。”
“而你比他們好不到哪里去,只是仗著自己體內的魔力遠遠高于外界,像丟泥巴一樣把魔法扔出來而已,完全沒有把它們塑造成威力更大,效果更奇妙的法術。你想將魔力留在體內的做法恰恰證明你只是魔法的容器,而不是魔法的主宰。”
“是么,無知的凡人也敢來教訓我。”石棺的碎片再次組成類人的形態,鐵鏈燃燒著致命的火焰。澤拉斯的胸口生出了奧術之火,懸而未發,話語聲充滿了威脅的意味。
瑞茲伸出一只手臂對準了澤拉斯的胸口,他艱難的催動,奧術之火逐漸稀薄,化為無形。鳴音漸弱,歸于闃寂。
雖然他要非常努力才能抵消澤拉斯動動念頭就能發出的魔法,但是這恰好證明了他對魔法的理解在澤拉斯之上,奈何受限于凡人之軀,實力無法和巫靈相提并論。
“內瑟斯找來的人,還是有兩把刷子的。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在拖延時間。”巫靈飄進了,燃燒的雙眼盯著瑞茲,指尖滴落液態的火焰,想要用惡毒的巫術將他同化。
瑞茲猝不及防中招了,眼中燃燒著澤拉斯意志的藍火,這就是他當初用來洗腦雷克頓的黑巫術,否則光憑幾句話怎么可能扭曲飛升者的過往榮光。
但瑞茲用力眨了眨眼,隨即奪回了身體的控制權。隨后澤拉斯便發現他的意志堅定得像一面密不透風的高墻,無論他怎么做也滲透不進。
憤怒之下,澤拉斯用魔法把瑞茲舉向高空,用言語脅迫瑞茲歸順于他。但是瑞茲不肯屈服,被砸進了古城的河床之中。
喘息中的瑞茲只剩下了最后一招,唯有使用世界符文他才有可能擊敗澤拉斯。但是他絕不能跨過著最后的底線,符文造成的毀滅性災難歷歷在目,他不能動用世界符文的力量,否則極有可能成為被符文意志支配的行尸走肉。
就算死,他也要把秘密帶進墳墓里。
澤拉斯對著瑞茲上方的拱橋轟出全力一擊,身上發出比太陽圓盤還要猛烈的光芒。一串白火激發,失去支持的橋梁發出轟隆聲,逐漸傾斜。又是一道粗大的閃電,橋梁徹底塌陷,巨大的碎石如暴雨一般落下,足以容納十輛馬車并排穿過的巨大拱橋塌了下來,將瑞茲埋藏在早已干涸且只有黃沙的河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