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同樣覺得事情有點古怪,但到底古怪在哪,他卻有點說不上來。
抬頭一看,那婦人沒跟著上樓,而是睜大著眼睛,盯著江躍打量。眼珠子就好像被施了法似的,一動一動。
那種神態,透著說不出的詭異,就好像一個精神狀態不健全的人,盯著一個她感興趣的物事,還露出一臉讓人頭皮發麻的詭笑。
被人這樣盯著的感覺,非常不好。
“大姐,您是王福才什么人?”
“婆娘。”
“家里幾口人吃飯啊?”江躍實在找不到什么話題,只得尬聊。
聊天根本不是他的初衷,他只想借聊天看看能不能分散一下對方的注意力,至少別用那么古怪的眼神打量他。
“一口都沒有。”婦人咧嘴一笑,臉上滿是那種低能兒才有的詭異微笑。
哪怕江躍早有心理建設,覺得這個婦人腦子肯定缺點東西。
這個答案還是讓他頭皮一麻。
一口都沒有?
這特么算什么答案?
你不是人?樓上的王福才不是人?
莫名其妙的,江躍頓時感到腦后門一涼,好像有一股冷風從他腦后吹過,又好像一只冰冷的手在他后腦勺摸了一下。
就在這時,樓上忽然傳來一道激烈的嚷叫聲。
“你是誰?你想干什么?”
這個叫嚷聲,不但驚動了江躍,也驚動了那個婦人。忽然,那個婦人咿咿呀呀怪叫起來,整個人跟受到什么刺激似的,發狂似的奔進屋子里。
江躍也沒在意這個婦人,她不是此行的目標。
樓上的王福才,才是他們的目標。
江躍三步并作兩步,竄到樓上。
一接近門口,卻看到詭異的一幕。一個枯瘦的男人,躺在一張老舊的破床上。
韓翼明一雙手銬,將這男人枯瘦的雙手銬在一起,正準備往床下拖。
男人撕心裂肺地叫嚷著,一邊還拼命抵抗。
“不用裝了,你知道你是誰,我們也知道你是誰。”韓翼明冷冷道。
他干了多少年的刑偵,認人這點本事還是有的。
這個人,他就是王福才,絕對不會有錯。哪怕他瘦脫了形,看上去癱瘓在床,那也迷惑不了他老韓。
他覺得,這就是復制者在玩把戲,掩人耳目罷了。
復制者的手段,老韓可是見證過很多回了。變化他人都在眨眼之間完成,變瘦變癱,又有什么難事?
就在這時,樓下那個婦人,又哇呀呀鬼叫著從一樓屋子里竄出來。
手里居然拿著一把菜刀,兩眼通紅沖了上來。一邊往樓上沖,菜刀一邊在樓梯的金屬欄桿上用力砍斫。
菜刀和金屬的碰撞導致火花四濺,聲音扎心刺耳。
江躍著實看傻了。
這婦人腦子肯定是有毛病的,卻沒想到,居然還懂得拿菜刀來維護自家男人?
雖然一把菜刀不可能對江躍他們形成多大威脅,可這一幕怎么看,怎么覺得怪誕無比。
也許是王福才的叫嚷聲驚動了巷子里的鄰居,也許是這傻婆娘的尖叫驚動了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