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起門角那把鋒銳的柴刀,第一個朝門外走去。
“羅處,你跟三狗一組,我單獨行動。”
羅處倒是沒有矯情,點點頭。
“趙守銀操縱著幾十頭怨靈,萬事小心。”江躍倒不擔心三狗,反而是羅處,雖然是特殊部門的小頭頭,沒有百邪不侵光環籠罩,幾十頭怨靈的大陣仗他也未必經歷過。
當然,他作為特殊部門的頭頭,想必應該也有些底牌吧?
兵分兩路,約定在村口另一頭集合。
山村的夜色寧靜,這個季節的山村,吹著山風,吸收著山村的新鮮空氣,享受著自然的蟲鳴蛙叫,本應該是一種享受。
但在這個晚上,朦朧慘白的月色,偶爾落在斑駁破敗的屋角上,卻平白多了一份恐怖。
一絲風吹,一點草動,一只蟲子跳過,仿佛都自帶恐怖氛圍。
江躍步子不快,走在盤石嶺的小道上。
山村的道路,十年,二十年,變化很小,很多情形一如幼年陪伴爺爺在此久居的時候。
他腦子里有個疑問。
很明顯,趙守銀也知道有外人闖進盤石嶺了,更知道這些外人是沖著他來的。
那么,他為什么不動手?
他操縱的幾十頭怨靈兇鬼,為什么不出動呢?
夜色降臨,陽氣殘存不多,陰氣反而不斷滋生,不應該是怨靈兇鬼出場的時間到了么?
那些兇鬼呢?都潛伏在哪里?
每經過一戶人家,江躍都會停下來,也不靠近,而是靜靜站在門口,豎起耳朵細聽一會兒。
可惜,哪怕是那些看著比較新,理論上應該住了人的人家,竟也沒聽到半點人煙活動的聲音。
至于那些明顯失修的房子,那就更不消說了。除了蛇鼠蜈蚣這些,壓根沒有一點煙火氣,不可能住了人。
怪事!
江躍眉頭皺了起來。
他想起進入云溪鎮之前,經過云溪鎮荒郊那些農舍,那一路逃走的家畜,還有野生的蟲蛇鼠兔什么的。
那一幕,明顯跟盤石嶺又不一樣。
這些野生的蛇鼠蜈蚣,并沒有離開盤石嶺。
難道說,這里的生物,并不懼怕怨靈兇鬼?
還是說,那些怨靈兇鬼其實不在盤石嶺?
如果那些鬼物不在盤石嶺,又在什么地方?它們不在盤石嶺,趙守銀卻窩在盤石嶺,這是什么邏輯?
江躍腦子里盤旋著許許多多的疑問,不多會兒,走到了村口。
三狗和羅處從另一頭也正好走到村口。
彼此沒說話,光從眼神就可以判斷出,一無所獲。
村口朝外,就是盤石嶺通往外界的主干道,一般村里人進出,都會選擇這條路,因為相對寬敞,勉強可以通機動車。
三人正猶豫間,江躍忽然耳根一動,側耳對著虛空傾聽起來。
同時手上做了一個讓三狗和羅處寂聲的動作。
他這個動作,驚動了三狗和羅處,都一臉奇怪地看著他。
“你們沒聽到什么嗎?”
“什么?”羅處差異,他仔細聽了一陣,還真沒聽到什么。
三狗山民出身,也算耳聰目明,細聽之下,也沒有發現什么。
“再聽。”江躍表情變得無比凝重,他的語氣中,竟透著些許前所未有的壓抑,乃至夾雜著一絲絲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