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到清明節那天,九里亭的大梁斷開,朱雀騰空之勢明顯破壞,這顯然是要破壞大金山的龍脈。
大金山是風水寶地,是風水界公認的一條生龍。
可生機再蓬勃的生龍,也架不住龍斷脊。
生龍斷脊,相當于徹底癱瘓,久而久之,必成病龍弱龍,最后成了死龍。
龍死則靈滅,結果極有可能是一方風水破敗,四方生靈遭殃。
雖然這一切只是江躍的推斷,但江躍自信,這個推斷至少有九成可能。
九里亭離盤石嶺一去九里,雖不算遠,但也不近。
“三狗,你和羅處殿后,我先走一步。”
眼下江躍一秒鐘也不愿耽擱,身體強化之后,他的速度至少是常人的三五倍。
九里路相當于4500米,專業運動員在專業賽道上都得跑個十幾分鐘。
江躍眼下的速度,顯然遠勝那些專業運動員,在黑夜中速度加滿,一溜煙就消失在了村口。
羅處鏡片后那雙細細的眼睛,望著江躍消失的背影,一時間陷入了沉思。
這個年輕人身上隱藏的秘密,好像永遠看不到盡頭啊。
之前揚帆中學體測成績,羅處是偷偷調查過的。資料顯示,江躍的體測成績并沒有什么異常啊。
可眼下看江躍這速度,哪哪都透著明顯的異常。
三狗倒是見怪不怪,在他單純樸素的認知里,但凡是發生在二哥身上的事,再玄乎也都理所當然。
江躍可沒心情琢磨羅處會怎么想,他速度提升到極限,五六分鐘后,便離九里亭只要幾百米之遙了。
黑暗中視線雖不及白天那么完美,但遠遠的,已經可以看到九里亭的輪廓。
九里亭在大金山下,荒無人煙,這種夜晚,本應該是荒涼凄寂,伸手不見五指才對。
可江躍越是接近,九里亭在他視野里越清晰。
此刻的九里亭,非但不是黯淡漆黑一片,反而籠罩著一層淡淡的幽光,似紅非紅,似綠非綠,似白非白。
這氣氛像極了山村鬼片的片場。
如此詭異的一幕,江躍甚至不用思考,直覺就知道九里亭一定在發生著什么。
正要邁步前行,忽然側面草叢中,窸窸窣窣傳來響動。
草叢扒拉開,鉆出個一頭一臉滿是泥濘的小男孩,看年齡比三狗都還小一些。
小男孩背上背著一只有封口的竹簍,手上腳上也都是泥巴。
見到江躍,小男孩也是一怔:“你是躍哥兒?”
江躍沒有回答,目光森然盯著對方。
深更半夜,在這荒涼陰森的地方,鉆出一個小男孩,怎么看都透著詭異。
哪怕對方一口叫出他的名字。
看了片刻,江躍也認出來了。這小男孩確實有些面熟,也是盤石嶺的,具體叫什么江躍倒是忘了。
“你是誰?大晚上在這鬼地方做什么?”江躍試探問。
“抓野物啊,到鎮上賣錢呢。”小男孩卸下竹簍,一臉熱情地湊向江躍,“躍哥兒,你看看,我抓了好多呢。”
那竹簍正湊近江躍時,忽然一道黑氣冒出,竹簍中猛然探出一只鬼手,狠狠抓向江躍脖子。
說時遲,那時快。
江躍早有提防,身形一閃正好避開竹簍,反而一把抓向那個小男孩。
這小鬼顯然沒料到江躍反應這么快,一把被江躍抓在手上。
下一刻,小男孩滿頭滿臉的泥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頭一臉的血污,整個身軀完全成了一個血人,雙目,鼻孔,口腔,滴滴答答,處處都在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