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牽涉到家人,江躍也不會那么在意。事關家人安危,哪怕知道這個柳大師極有可能是個水貨,江躍還是免不了暗暗擔心。
以這柳大師和高處先前對話流露出的品性,這貨明顯是個道貌岸然,陰險狠毒的小人。
他所謂的犧牲個人道基,江躍連半個標點都不信。
犧牲道基怎么沒見你少了一根毛?怎么還有心思在這喝咖啡閑扯淡?
“閆長官,柳大師在業界的口碑還是有目共睹的。他說法陣不會重啟,外界肯定是信得過的。我覺得,這個說法完全說得過去。”
江躍心頭著實有些糊涂。
他們到底是真把這個法陣給解決了,還是只想找一個看上去說得過去的說法?好領取那高額的出場費?
“小高啊,你確定,這中間的所有環節,都不會出問題?”
高處沉吟道:“我推演過好幾遍,應該是不會存在什么大的紕漏。唯一擔心的是那失蹤的幾百個人,有點不好交代,尤其是擔心他們的家屬會鬧事。不過這些現在都是可預期的。詭異時代來臨,哪天不發生一些詭異的事?我相信人民群眾已經有心理準備的。”
如果不是大局為重,江躍真相一巴掌呼過去。
神特么人民群眾有心理準備!
這就是吃著皇糧,拿著俸祿,國家重點栽培的人才?
這特么的言談之間,老百姓的性命在他嘴里,輕飄飄的好像就是個數字,連螞蟻都不如?
人民群眾有心理準備,就活該去死?
你怎么不去死?你家人怎么不去死?
國家養得你白白嫩嫩的,就是讓你說說風涼話的么?
江躍費勁洪荒之力,壓制住火氣,淡淡道:“你們是不是忘了,還有一批人也進了時代廣場?你們這個說法,能說服他們嗎?”
“老羅?他懂什么法陣嗎?他有柳大師懂天機嗎?一個自以為是的蠢貨而已。剛才柳大師給他推了一卦,他們一行人,極大可能活不過今天。是吧?柳大師?”
柳大師呵呵一笑:“高處啊,你都說了天機不可泄露,為何總把天機掛在嘴邊呢?”
“哦哦,是我的錯,是我的錯。我尋思著,閆長官也不是外人。”
“閆長官,如果你器重那個羅處長,他也是可以不死的。如果你無所謂,那么他是必死無疑。”
柳大師的話含含糊糊,沒把話說死,留了很大余地。
這是神棍一向的作風,從不把話說死,始終留有解釋反轉的余地。
江躍心中一動。
幾個意思?
看這柳大師的口氣,不像是在吹牛皮。
難道這廝真不是神棍,真有那么幾把刷子不成?
不然的話,哪來這么大的口氣,一言可定人生死?
不是說這個法陣已經失效了么?難道這商場內還有別的什么玄機不成?
老實講,別說是別有玄機,就是柳大師所說的十絕死地,所謂的遠古法陣,江躍連毛都沒看到。
他其實很想讓柳大師帶他去看看法陣在什么地方。
可他怕弄巧成拙。
萬一,柳大師和高處說得煞有介事,只是他們早就編造好的一段鬼話呢?根本不存在什么法陣呢?
而真正的閆長官其實對此是早已知情。
那樣的話,江躍只要一張口問,必然當場露餡。
算了,現在一切都不明朗,還是不要發力過猛,以至于打草驚蛇。
先套套這倆混蛋的話。
高處卻忽然問:“閆長官,您進來之前一直在外面吧?你確定羅騰他們幾個,都進了商場么?”
“當然進了。”江躍正色道,“他羅騰主動請戰,軍令如山,怎么可能說進又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