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閆,全國各地行動局有很多,像我這樣對副手放權的局長,應該也不多了。我這個年紀,其實就等到岸退下。按理說,你老閆年富力壯,接班是早晚的事。這種時候,你不是更應該謹慎一點,更應該愛惜羽翼一點嗎?”
閆長官一怔。
官場一向講究含蓄。像周局剛才這番話,放在官場里,其實算語氣非常重了。
這是提醒他,還是警告他,乃至敲打他?
“周局,是不是有人告歪狀?我老閆你是懂的,我做事向來兢兢業業,恪守本分。現在局勢艱難,有時候做事手法可能會稍微激進了一些,但也是一片公心。局里上下,應該都看到的啊。我這個位置確實敏感,多少人盯著不放,久而久之,不免有些閑言碎語……”
“唉!”
周局輕輕搖頭,嘆一口氣。
“這些年,閑言碎語我不知道聽了多少,我一直都是左耳進,右耳出的。我信任你老閆,就不會在意幾句閑言碎語。”
“謝謝周局信任。”閆長官松一口氣。
“可是,你到底還是辜負了我的信任啊!”周局語氣又是一轉。
“這話從何說起?”
“老閆,我來問你,那個柳大師是怎么回事?一分鐘三十萬出場費是怎么回事?三千萬滅鬼酬金又是怎么回事?”
周局長也不打啞謎,單刀直入問。
“周局,關于柳大師,關于云山時代廣場的事,我已經讓秘書形成書面材料,準備明天向您匯報的。”
當下,閆長官將他們那一套說辭,提前說了一遍。
周局不置可否,目光盯著閆長官,仿佛要用眼神穿透他的心思。
“遠古法陣?”周局敲了敲桌子,“你有什么證據可以證明這一點?有沒有充分的論證?失蹤幾百號群眾的安危,你有沒有考慮在內?”
“證據,材料上肯定是有的。詭異時代降臨,在這方面,像柳大師這樣的奇人異士,在這方面肯定比較權威。至于群眾安危,我們一直并沒有放棄啊。”
“權威?我怎么聽說,局里明明有第二種說法,而你卻獨斷專行,只認可遠古法陣的說法,強行壓制另一種說法?”
這是圖窮匕見了。
果然,還是有人告歪狀。
行動三處的人都被安排學習了,還這么不老實?是三處那個韓副處長嗎?
以閆長官看來,這沒理由。
行動三處那個韓副處長,作為羅騰的副手,看到自己頭上的正職出事,豈不應該暗中竊喜,等著頂替位置?難道還會強行給正職出頭?
天下哪有這么和諧的正副職關系?
“周局說的肯定是行動三處羅騰的說法吧?他說云山時代廣場的案子,是人為的。我們通過各種外圍監控分析,完全排除了這種可能性。如果是人為,那些人去哪里了?總不可能無緣無故失蹤吧?總不能原地蒸發吧?”
“三處要求搜查整個商場,當時被你拒絕了吧?”
“當時三處的羅騰自己處于敏感階段,在那種情況下,我擔心三處的人進去會破壞現場,所以拒絕三處這個提議,我認為程序上并沒有任何問題。”
閆長官也不是吃素的。
他的每一步,其實都經過算計,能找到相應說法的。
“后來,五處的人,在商場徹底搜查過,并沒有發現任何人為跡象,也沒有找到任何與失蹤人口有關的線索。所以,人為的說法,并不成立。”
.“所以,你認為這些人的失蹤,是被遠古法陣攝走?”
“這是柳大師的推斷,目前來說,是最可靠的說法。”
周局表情漠然,竟不再糾結這個話題,而是道:“那么三千萬滅鬼酬金,又是怎么說的?”
“遠古法陣消失,但是商場內陰氣太重,還沒來得及退散,所以被周邊的鬼物發現,進入商場作祟。那又是另外一樁案件了。目前,柳大師已經將鬼物滅掉,而且做了一場**事。他能擔保,云山時代廣場絕不會再鬧鬼,否則他承諾是分文不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