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狐嘆道:“仙師,我知你心里有疑問,擔心孩子們招來,反而招了暗算,你擔不起這個風險。”
老狐活了幾百年,對人類的習性和心理非常熟稔,見江躍遲疑,大致就猜到了他的想法。
這還真就是江躍擔心的。
看這陣法詭異,而這老狐的言語他也未必盡興。若這老狐真要玩什么花樣,把那些孩子召來,豈非正中它們下懷?
原本燒掉了信物,割裂了聯系,讓邪術無法對孩子繼續施展。
若把孩子召來,如此近的距離,無需信物,邪法恐怕又能生效。若是因此出了變故,江躍實不知道該如何向家長們交待。
那樣的話,他極有可能會被千夫所指。最關鍵的是,他自己心里恐怕都無法過這一關。
“只可惜,我給余淵準備的操控靈符,只準備了一張。否則,我那操控秘法配合靈符,控制這些妖狐,卻不怕它們耍詐。”
江躍一念至此,忽然有了主意。
靈符雖然只有一張,用了卻可以再行煉制。
有這一張,雖然不能全部將這些妖物操控,但眼前這頭老狐,卻完全可以操控啊。
擒賊先擒王,只要把這頭老狐控制住,其他的妖狐,害怕它們翻出天去?
想到這里,江躍面露一些些許微笑。
“你要我信你,無憑無證。眼下只有一法。”
江躍說著,將那靈符拿出:“我有此符,需取你體內一滴血,然后在你體內施展一些秘法。”
老狐一怔,又是秘法?
想到自己的子孫就是被施展的邪法,它們才被迫行此傷天害理的事。到頭來,居然又是秘法?
老狐臉色有些難看:“仙師,這秘法到底……”
“秘法自然可以操控你的生死,不過,你若無詐,自然也就不用擔心生死。倉促之下,我無法判斷真偽,只得出此下策。”
老狐一時間猶豫難決。
這些日子,它的子孫后代被秘法折磨,它是一直親眼目睹的。對這種術士秘法有著本能的懼怕。
本身做這些傷天害理的事,就是為了擺脫邪法控制。如果這時候再接受秘法操控,豈不是前門還沒趕走狼,后門又闖進了餓虎?
“怎么?”江躍淡淡問。
“仙師,我活了數百歲,你若想操控于我,我寧可死,也絕不接受。”
“既然如此,那你成全你吧。”
江躍打開槍支保險,往老狐腦門重重一頂,手指已經扣到了扳機。
活了幾百年,你就不怕死了?
如果你真不怕死,那先前又何必求饒?
老狐頓時驚得駭然變色:“且慢!”
“想通了?”
江躍似笑非笑松開了扳機。
“我觀仙師不是那種邪惡之輩,為何一定要用邪術操控于我?我可以發誓,我所言句句屬實,絕非圈套。”
江躍卻決然搖頭:“我不聽發誓,我只相信我的判斷。你若要聽發誓,我也可以發誓,絕不操控于你。若此間事了,你我相安無事,我自會解除秘法,絕不害你性命。”
“當真?絕不操控于我,要挾于我?”
老狐雖然有點將信將疑,但受制于人,卻也無奈,只得尋思著是不是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