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夕陽徹底落下,余淵那邊演了大半個下午的戲,大致上也做了點實際的活,在那陣法上也的確做了一些手腳,不過以他的手段,對陣法的破壞力確實也只是十之二三而已。
只可惜,直到余淵走出幼兒園,那邊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也就是說,對方明明收到了余淵對陣法不利的監控視頻,依然還是按兵不動。可見此人有多么沉得住氣。
見到余淵離開幼兒園,江躍掏出手機,給他發了一個消息。
“不要走遠,就在左近找個地方落腳,最好是返回幼兒園。以防被人盯上。”
如果對方真的在意陣法被破壞的事,他沒理由不找上余淵。白天因為行動局隊伍荷槍實彈在現場,對方或許不好下手。
但到了夜間,等余淵落單時,對方還能沉得住氣?
余淵收到江躍的信息后,心中暗暗吃驚,卻不敢不信江躍的判斷,當下非但不走遠,反而朝幼兒園方向走回去。
老韓見余淵返回,不由有些驚訝:“先生落下什么了嗎?”
“我今晚在這守著。”余淵語氣淡漠道。
老韓心想小江的朋友就是不一樣,一個個都這么外冷內熱?請他來幫忙,居然還幫著守夜?
老韓想起昨晚的慘痛經歷,對守夜有心理陰影。不過他卻責無旁貸。
“我帶幾個兄弟,今晚也守在這里。對了,小江那邊,和你有聯系嗎?”老韓也聯系過江躍,不過沒聯系上。
余淵淡淡道:“我不知道。”
老韓碰了一鼻子的灰,卻也不生氣。他謹記江躍的叮囑,不要用力過猛,也不要顯得敷衍了事。
當下笑了笑,帶著幾個手下,準備繼續在操場蹲守一晚。
就在這時,江躍忽然站起身來,走出門,朝樓上走去。
樓頂暗處,他操控的那只厲鬼已經從洞窟出來,從暗處走出,向江躍報告了一個重大情況。
那個洞窟里,那些狐族,正商量著怎么搬走里邊的土碑,還有怎么轉移那一百零八盞魂燈。
看樣子,是要有大動作,而且好像動手的時間就在今晚。
江躍聽聞此言,面色頓時一變。
看來,那頭老狐果然還是首鼠兩端,兩頭下注啊。這就得好好敲打一下了。
江躍掏出手機,一個電話打給了老韓,讓老韓派個機靈點的手下,給了他地址,讓他按照地址過來。
老韓一直打不通江躍的電話,正著急著呢,接到江躍的電話,知道肯定有新的情況,當下安排了一名手下,讓他按照地址過來。
江躍恢復自身面目后,在樓道口等到老韓的手下,將這邊的情況說明了一下。老韓這個手下腦子很靈,很快就掌握了關鍵的部分。
“看住這個人,監控他的手機,如果有新的情況,或者有陌生人來,第一時間聯系韓處,對吧?”
“對,屋里這個家伙很狡猾,不要跟他搭話,吃的喝的可以給一點,其他話題一概不要搭理。如果他話多,你不放對他上點手段。這家伙吃硬不吃軟,你千萬別跟他客氣。”
交待完了之后,江躍便下了樓。
在樓道角落里,江躍又思考了片刻,出了樓道,消失在夜色中。
老狐首鼠兩端,江躍要說沒有點火氣那是假的。
機會已經給了它,這老東西不珍惜,還想兩頭討好,若是江躍現在就催動秘法,痛快是痛快了,卻有可能造成兩敗俱傷的局面。
那些魂燈,包括那個土碑,那個陣法,到底有沒有貓膩,有沒有后手,江躍也拿不準。
如果沒有那些孩子,江躍絕對毫不猶豫讓老狐付出代價。
設計到一百多個孩子,江躍卻不敢賭。一旦賭輸,麻煩就大了。
那頭厲鬼再次被江躍派入洞窟,繼續監督狐族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
江躍有預感,一直潛伏在暗處的這位,應該就要浮出水面了。移動陣法,移動魂燈,移動那些土碑,這個工程不小,光憑狐族這幾個,絕對辦不到。
江躍好奇的是,他們到底要把魂燈搬到哪里去?要把土碑搬到哪里去?又哪里找到一個合適的地方,重新布置陣法?
江躍掏出手機,跟老韓發了幾條消息,將情況大致說了一遍,讓他那邊做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