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次云溪鎮一行，以及隨后去盤石嶺的一系列事件，讓羅處對江躍大開眼界，徹底認識到這個年輕人的可怕潛力。
當時江躍確實以復制技能，假冒那位王福才的復制者，將其他復制者召集起來，才能做到一網打盡。
這件事在羅處心里一直印象深刻，也留下過疑團。他當時就覺得很奇怪，江躍是怎么辦到，讓那些復制者集合起來的。
現在才知道，是復制技能。
想到這里，羅處忽然有些郁悶起來。
“小江，你說這超凡覺醒，難道真的更偏愛你們年輕人的嘛？為什么我常年處理詭異事件，經歷了那么多詭異事件，卻始終得不到覺醒青睞？”
這是羅處和老韓都特別沮喪的現實。
他們作為行動三處的正副處長，到現在還沒有明顯的覺醒方向，這在詭異時代是很沒有說服力的。
事件長久，越來越多的覺醒者加入后，隊伍龐大之后，怎么服眾？怎么帶隊？
僅僅靠資歷？只怕未必吃得住。
根據江躍觀察，好像覺醒還真是更青睞年輕人，中老年的覺醒概率貌似確實更低不少。
當然，這也不是絕對。
“小江，你說那個陳銀杏，她屬于另一個神秘陣營？她有辦法，可以讓人獲得超凡力量？”
“她那辦法，你未必想要。一旦上了她的賊船，可就下不來了。那位老洪就是上了她的船，現在連尋死的心都有。”
“咱們當然不會上她的賊船，不過要是能把她獲得超凡力量的方法給搞明白，這對官方而言，絕對是有大幫助的。”
“只怕有點難。目前來說，覺醒者真正的王道，還是淬體藥液。官方這邊，淬體藥液開始推廣了么？”
“唉，別提這個事了。聽說京城和東都幾個地方，已經開始運用。咱們星城，目前還沒有一點苗頭。這些東西，只有黑市有流通，但是價格都賊貴。我們私人肯定掏不起這個腰包。官方賬面上的錢是不少，可官方總不能去黑市大面積采購吧？”
黑市本來就是見不得人的勾當。
官方力量從官方途徑得不到淬體藥液，反而要去黑市采購，這說出去豈不讓人笑掉大牙？官方的顏面何存？
不說買不買得到，首先政治上就不正確。
“所以，即便你們星城行動局這個要害的部門，連淬體藥液都還沒推廣下來？”
“唉，主政大人這次在京城好像也在積極漩渦這個事，應該會有眉目吧？”
江躍嘆道：“這已經不是慢一步的問題，而是慢了幾十步啊。我會告訴你，那個組織的淬體藥液，其實已經能夠量產？哪怕是三星級成員，也能享受到這個淬體藥液，四星級骨干甚至可以調動大批的淬體藥液。包括之前我提到的那些糧食交易站，淬體藥液就是它們主要的硬通貨。”
羅處黯然。
要說他不心痛，那是假的。
詭異時代走到這一步，官方真的落后太多了。
要不是官方之前積累的優勢太明顯，現在的星城，到底是官方說了算，還是這個地下勢力說了算，還真不好說。
“小江，你說那個老洪落在你手里，他又是那個組織的四星級骨干，而你現在又冒充他的身份。也就是說，你可以從那個組織里弄到大量的淬體藥液？”
“理論上是這樣，不過淬體藥液的分配顯然也是有條件的。我盡力給你弄一些過來？”
按羅處以前的驕傲性格，他一向是不會輕易開口的。
這次主動開口提到這件事，可見遲遲未能覺醒超凡力量，對他的打擊還是比較大的。
“小江，我有時候真的羨慕你，羨慕你的機緣，羨慕你那些超凡的能力。每次遇到棘手的詭異事件，我就會想，要是我具備你這些能力，那該多好？至少局面不至于現在這么被動。”
“現在的局面，個人力量能解決的問題，其實也有限。”
“對，但站在我一個行動處長的角度，個人力量意味著很多。不瞞你說，我有時候都會懷疑，我現在除了資歷和一腔熱血之后，還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憑什么去指揮那些隊員？他們又憑什么替我賣命？現在這些都是老部下，對我忠心耿耿。等新的一批隊員加入，越來越多的覺醒者加入，他們就算聽我指揮，心里會服氣么？”
羅處自嘲地笑了笑，隨手摸向邊上的煙盒，發現里頭空空如也。隨即又在煙灰缸里翻找起來，試圖找一個還能下嘴的煙嘴過過嘴癮。
這是江躍頭一回在羅處這個剛毅的男人身上，看到一種無助感。
記憶中一次見到這個男人，他頂著一張撲克臉，仿佛天不怕地不怕，獨闖太平間挪尸，那是何等的拉風，給江躍留下極為深刻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