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看越覺得比村里其他小孩都聰明的小錦鈺，從頭發絲到腳趾蓋都可疑。
這小丫頭，打一落生就和別的孩子不一樣，不會是妖怪托生的吧？
王大娘的內心戲，差點沒把自己給嚇癱地上，就覺得這邏輯，沒毛病。
“王奶奶，你說我家鬧妖怪，一個奶奶在家里給我們做飯，一個奶奶在地里干活，這兩個奶奶里，按你的意思說，就得有一個是妖怪。”
小錦鈺歪著小腦袋，羊角辮上的紅綾子也跟著晃來晃去，嬌滴滴地接著說：“那么問題來了，妖怪變成奶奶的模樣，就是為了給我家干活，它好愛勞動哦，~大爺爺，要我說呀，咱村要真有這樣一個勤勞的妖怪，你應該給它發個勞模獎狀哦。”
王大娘一愣，沒想到這丫頭小嘴，這么伶俐。
“明兒讓二丫她媽上集給你買個老花鏡吧，別舍不得那塊八毛錢，這眼神兒還沒事領孩子可屯子亂走呢，撞樹上可咋整。”
王大娘有老花眼，記性也糊涂。
高翠枝聽小孫女這么一說，認定了是王大娘眼花犯糊涂了
她聽說過妖精愛吃人，沒聽說過妖精愛勞動，這不扯呢么。
“我沒看錯啊，二丫也看到了。”王大娘又把二丫扯到前面來。
“一個四歲孩子懂啥啊，你說啥，她就說啥。”高翠枝不樂意聽王大娘胡扯，一邊往出哄她，一邊說：“這一天天的，還鬧上妖怪了，我看你是個妖怪，都啥年代了，還胡說八道。”
“是我眼花了？不能啊，明明是兩個啊？”
王大娘走出老遠，還心里犯嘀咕。
“我就說她胡扯，非得拽著我來。”白國昌無奈地一攤手，“那沒事，我走了啊？”
他光張羅走，腿上卻不邁步，口不對心地拿眼睛往屋里飯桌上瞧。
“那我送送你。”高翠枝覺得白國昌是村長，應該巴結巴結，一般人來她家，她都不送。
白國昌極不情愿地轉過身，心說這高翠枝也忒不會處事了。
“大爺爺，來都來了，吃口魚肉在走吧？”小錦鈺從窗臺上直起身，俏生生地說。
“你看看，還是小孫女會看道。你這個當的奶奶呀，都不跟個六歲的孩子。”白國昌就等著這句話呢，邁步往屋走。
高翠枝哈哈一拍手，才反應過來，“你挑老嫂子禮可挑不著，我這人就這樣，哪里有我寶貝孫女會來事啊。”
高翠枝最愛聽別人夸她孫女了，恨不得天天上大喇叭廣播去，她家的孫女多乖，多好，多聰明。
“奶奶，給我大爺爺把老白干滿上。”小錦鈺指著柜子上地白酒說。
“你瞧瞧著孩子，別說這方圓十里，就是放眼整個梧桐縣，也沒一個你家這孩子聰明，真跟別人不一樣。”
小錦鈺說話順了白國昌的心，白國昌豎起大拇指。
有肉又有酒，他心情大好，脫了鞋盤腿坐在炕上。
“那是，我早就說了，我寶貝孫女，是金鳳凰托生的，跟村里人說，他們還不信，說我吹牛吹的沒邊。”
高翠枝鄙夷地瞧不起村里那幫老娘們，一天天懷里夾個崽子，哪個比得上她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