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說要搬過來啊!”吳大志吸了口煙,“每年抽空來住幾天倒是可以。”
“啊?”
“我在村里住慣了。”吳大志看了看吳奪,“知道你有孝心,不過你總得讓我舒服不是?”
“可是······”
“好了,你不也不聽我的么?不讓你深入古玩,你倒好,現在一頭扎進去了,出不來了!”吳大志輕輕撣了撣煙灰,“我老了,你也長大了······”
吳奪沒再做聲,默默抽了幾口煙。
吳大志滅了煙,“走,回屋,現在該說說墨玉玄武印的事兒了。”
兩人回到客廳坐定,吳大志開口道,“剛才我已經看了,在公園里,我也問清楚了。這墨玉玄武印,的確是人家丟失的東西,只是數月來流落輾轉,居然跑到了齊州的古玩市場里,又被你買走了。”
“這么說您認識原主?”吳奪問道。
“算是吧,以前在燕京打過交道。”吳大志又點了一支煙,“你多少錢買的?”
“錢倒是不多,還有一件青白玉的花押,兩件一共才幾千塊,那件花押送給常松了。”
“幾千塊?”吳大志啞然失笑,“且不說別的,這墨玉玄武印,那是商圣范蠡在齊國經商的印信!”
“所以,如果就這么輕易還回去,肯定覺得肉疼啊!”吳奪嘆氣,“不過,他要真能證明是他的,如果是被盜,那就是贓物;如果是丟的,那么中間經手的人都是不當得利;最后還是得還給人家。”
“法律學得不錯。”吳大志點點頭,“放心,不會讓你白忙乎的。不過,東西也必須得還給他,因為這不僅僅是一件古玩。”
“這東西,有什么說頭兒么?”
“現在你是八匹馬也拉不回來了!罷了,我不妨就給先你講點兒古玩行舊事。”
“爺爺,您以前到底是不是混古玩行的?”
“我早就告訴你了,不是!我只是走南闖北,接觸過一些古玩行的人而已。”
吳奪便沒有再問,自己也點了一支煙。
吳大志再度開了口:
“八十年代,華夏的古玩行開始復蘇,到了九十年代,已經發展起來了;京津一帶,因為歷史文化和種種原因,相對最是繁盛。”
“在京津一帶的古玩行里,逐漸形成了一個頂級的圈子,這里頭,要么是財大勢雄藏品豐富,要么是學識不俗眼力過人,要么是資源深厚人脈廣泛······”
吳奪忍不住打斷,“頂級的圈子?一般人不得而知?”
吳大志點點頭,“其實各行各業都是這樣,都有頂級的圈子。同是某一行的,各式各樣的老板多了,但人家一個什么‘會’,就把小魚小蝦攔在外頭了。”
吳奪暗嘆,的確,自己現在連齊州的古玩圈子都沒鉆進去,只是在章老和德叔的指引下,認了認門。
吳大志繼續說道:
“在這個頂級的圈子里,有四個人的眼力特別高,形成了獨特的聲譽。”
“關知魚,李天風,江一昊,吳鏑。”
“巧了,這四個人的名字里,都能拆出一個‘天’字,所以他們被安了個正兒八經的名頭:鑒寶天字號!”
“一說‘天字號看過的東西’,那比什么鑒定證書都管用。”
“那這墨玉玄武印?”吳奪又忍不住插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