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我之前真不是瞎說,這東西讓我賣,我肯定按照真品的行市賣。”吳奪說道,“不過,貨賣與識家,在這個基礎上,對您,我可以讓一讓。”
“真品?那這個價兒可就沒法兒估量了!”關知魚輕輕摸了摸拇指上的碧玉詩文扳指,“我這一輩子,只見過一枚真品,還不在華夏人手里,在一個倭國人手里。其他我見過的,都是母錢精修罷了,并非真正的雕母!”
“您這意思,咸豐元寶當千寶泉局雕母,豈不是成了孤品?”
“當然不能這么說。故宮里還有三枚呢!這是當年入庫存檔沒流出去的。而在民間的,有的我雖然沒見,但是也可以推斷一下,有的應該是真品。”關知魚捻了捻手指,“可以這么說,流落民間的真品,應該不會超過三枚。”
吳奪有些木然地點點頭。主要這些信息,他平時根本了解不到,即便關知魚說的故宮藏品,也沒正式公布過。
“咸豐元寶當千,可算得上清錢之王!寶泉局的雕母,則是王中之王!”關知魚頓了頓,“我說的,重點還是綜合價值,不光在錢幣本身。”
吳奪不由拱拱手,“多謝老爺子賜教!”
關知魚卻點了點桌面上的大錢,“你敢如此肯定這一枚也出自咸豐朝,你的眼力,已經不需要我賜教了。還是報價吧!”
吳奪雖然不知道為什么會有這樣一枚咸豐元寶“雕母”,但價值上,它肯定是比不了真品的。
要是一枚真品,叫到大幾百萬甚至上千萬也不算什么離譜的事兒,特別是關知魚再這么一解說,價值就更大了。
而這一枚,還真是不太好確定報什么價兒,吳奪想來想去,最后決定先報個八百萬探探路。
卻不料,許是吳奪思慮的時間過長,關知魚先開口了,“這東西,確實也不好定價,我再給你一個辦法,你想不想聽聽?”
吳奪一聽,“好啊,我就先聽聽老爺子的!”
“那一尊石叟親工的地藏菩薩銅像,本來我是要出給章成錦的,只是他覺得沒幫上什么忙,說什么也不肯要。我呢,從燕京帶過來了,這又不是尋常物件,來來回回,怕是不太好。”
“您的意思是?”吳奪便做了個對換的手勢。
關知魚點點頭,“怎么樣?我好歹是個前輩,既然有所求,就不能讓你吃虧。”
吳奪心想,這尊石叟親工的地藏菩薩銅像,打底是一千萬的東西!比自己想探路的八百萬還高出兩百萬!而且,若是上大拍,怕是還不止一千萬!
最關鍵的是,這兩者之間,出手的難易程度,那可不是差了一星半點!
如此買賣,哪能不允?
“關老爺子,我也不說虛的,我當然是沒問題了,但是您這頭兒若是太虧,我也不太好意思。”
“你能說這句話,就說明你不錯!”關知魚清了清嗓子,“行價是行價,來價是來價,你這大錢還七萬來的呢!總之,你情我愿就好,古玩買賣,本就沒什么實價。”
吳奪點點頭,不再多說什么。
關知魚這把年紀了,什么看不透?他說不定早就想好了。
而且,沒準兒這尊銅佛像,關知魚是撿了大漏兒,還不如吳奪買大錢的七萬多呢!
“那就定了?”
“定了!”
關知魚依然沒去動桌上的大錢,而是對王巍說道,“你跑趟腿,去把東西拿過來,今天就了了吧!”
王巍走后,房間里就只剩吳奪和關知魚兩人了。
此時,關知魚摸出了一個煙斗,塞上煙絲,點上了,“今天高興,孫子的事兒有眉目了,祖上的事兒也辦了!”
吳奪見他拿出煙斗,自己也摸出煙來要點,但是忽聽到他這么說,不由頓了頓。
他說孫子的事兒容易理解,章老辦不了,他憑借別的關系未必辦不了,有眉目也正常。
可是,他說祖上的事兒?
難道這枚大錢,和他祖上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