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奪給吳大志打了個電話,結果他沒接。
估計王寡婦家又有什么東西壞了······還是晚上再說吧。
剛掛了電話,就有電話打過來了。吳奪一看,是老房東徐有仁徐大爺。
徐有仁說今天想來給他溫鍋,問他晚上有沒有空兒。
雖然吳奪搬家已經有些日子了,但徐有仁說要來,斷沒有拒絕的道理,而且吳奪和徐有仁一直處得挺好,肯定是歡迎歡迎啊。
徐有仁來的時候,帶了一大塊驢排骨,肉不少,而且來了之后一通忙乎,做了一大鍋醬驢排。
香味兒飄滿屋。
只是化肥不太喜歡這味兒,略略表現出不滿的樣子,吳奪便把它放到院子里去了。
驢排最后還得小火咕嘟一個小時,吳奪在電飯鍋里燜上了米飯,在客廳倒上茶,擺上了瓜子干果。
徐有仁坐下喝了口茶,“天上龍肉地上驢肉,你小子有口福,今天我看這扇驢排不孬,正好有空,才來給你溫鍋。”
“聞味兒就香透了,謝了徐大爺。”吳奪又問,“徐大爺,您怎么也不找個老伴兒啊?”
“你都不找,我這樣的老頭子找什么?”
“誰說我不找?我找了啊!”吳奪笑道,“搬了新地方,就在買肉餅的地方遇到一姑娘。”
“好小子,你這是賴我那地方風水不好,交不到桃花運是吧?”
“就事論事,哪有您這么話里帶話,老奸巨······老謀深算啊!”
“我看你氣色不錯,最近肯定是好事兒不少,在古玩行看來混得不賴。”
“馬馬虎虎。比不了您這種懸壺濟世的杏林圣手,我就是自得其樂。”
“又貧。對了,畫你懂么?”
“古畫?”
“嗯,看著像。”
“不會是上次送您玉牌的人送的吧?那我懂也沒用啊······”
“不是送我的,是有人要賣。”
吳奪一聽,“我說徐大爺,您這是要兼職古玩經紀了?”
“你小子!這不是正好趕上問問你么!”徐有仁喝了口茶,“你走了我那房子不是重新租出去了么?租房的是一對中年夫婦,鄉下來的。老公呢,在西三環工地當廚子;老婆呢,在離咱小區不遠的洗車店打工。他們上次回老家,翻出這么一幅畫來。”
“徐大爺,畫多大,裱了么?”
“不大。”徐有仁拿手比劃了一下,橫豎不過一尺的樣子,“也沒裱,但是有一處邊上,好像還帶了點兒綾子。”
“那是從原裝舊裱上把畫心裁下來了啊。農村還有這樣的畫?畫的什么?”
“是這樣,他們家以前堂屋里掛著一個畫框,里頭是百萬雄師過大江印刷畫,也得有幾十年了。這次回去打掃的時候,不小心摔了,畫框前面的玻璃碎了,結果印刷畫和背板之間,夾了這么幅畫。畫的是墨梅。”
“墨梅?”
“對,純水墨,沒顏色。這不是這次帶齊州來了么,想著要是值錢的古畫,也能換倆錢兒,昨天還給我看了看。”
“有落款么?”
“有,寫得小楷,很好認。就幾個字:元章先生,青蓮似否。”
“鈐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