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有啊。”寧霜應道,“不過,光天化日,一般人也沒明著來的膽子。再就是,他估計住得可能也不遠,這一片地頭熟,估計也有點兒資本。”
“那也有可能下套做局來報復,希望他多福吧。”
吳奪沒想到,這話說了,沒過多久就親見應驗。
他們在一個攤子前又看到了劉鋼炮。
劉鋼炮正在和攤主對峙,這次可不是幫別人的忙,是他自己的事兒。
這攤主是個光頭,此時手里正拿著一只鼻煙壺。
吳奪一看,粉彩瓷器,配著紅料器頂蓋,畫片又是竹!事兒趕巧了,細節都能巧上。
“老爺子,這東西我是自己收來的,收來就價高,您可以不買啊!別說旁的!您買的三只,又不是我攤子上的貨!”攤主手里拿著粉彩鼻煙壺,振振有詞。
“四只明明是一套!你倆攤子又挨著,敢說不知情?這套粉彩鼻煙壺,整套也賣不了兩萬,一只你也跟我要兩萬?”劉鋼炮怒道。
吳奪看到,他手里還拎著個袋子,袋子里有三只小錦盒,估計就是三只鼻煙壺。
“哎?攤子挨著我就該知情啊?今兒周六,都是忙乎了一周收來的東西!您不買他的,我還不知道他有三只呢!”
攤主順勢還把手里的鼻煙壺給揣褲兜里了,好像怕劉鋼炮搶似的,接著點了一支煙,“再說了,您買這三只,一千一只,攏共才花了三千!撿漏了,您怎么不說呢?”
旁邊的攤主此時抻著脖子插了一嘴,“老爺子哎,他是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不然我還不把他的竹畫鼻煙壺給收了,湊一套賣啊?”
“閉嘴吧你!合伙下套,當我不知道啊?”劉鋼炮沖他吹胡子瞪眼。這攤主吐了吐舌頭,別過臉去真不說話了。
光頭攤主卻不干了,“哎?老爺子,捉奸捉雙,捉賊捉贓,您可不能憑空污人清白!”
······
吳奪在一旁漸漸聽明白了,劉鋼炮在隔壁攤子上以一只一千的、總價三千的價格買了三只鼻煙壺,但是貨款兩清之后,隔壁攤子又拿出了一只鼻煙壺。
先買的三只鼻煙壺是粉彩的,帶紅料器頂蓋,畫片是梅、蘭、菊,落款是清末民初的一個堂號。
光頭攤主后來拿出來的鼻煙壺,也是粉彩的,也帶紅料器頂蓋,畫片是竹,大小一模一樣,落款也一模一樣。
很明顯,這是一套。
看這鼻煙壺的成色,若是散的,一只的行價應該在兩千左右,劉鋼炮一千一只買了,的確也算是個漏兒。
但要是梅蘭竹菊一套,就不能一只兩千、四只八千這么算了,得翻個跟頭,一套能到一萬六左右。
現在,光頭攤主一只就要兩萬,那么劉鋼炮若是拿下,就相當于一套花了兩萬三。這就算花冤枉錢了。
和這四只鼻煙壺是一套同樣明顯的是,這兩個攤主就是合伙做局,要報復劉鋼炮。
豁著劉鋼炮萬一不買竹畫鼻煙壺、前三只賣虧了的風險,也要治一治他。
不過,這倆攤主也不是傻子,早就合計好了,劉鋼炮不買竹畫鼻煙壺的可能很小!而且面兒上不理虧,說破天也是兩筆買賣!
劉鋼炮特別喜歡收藏鼻煙壺!
鼻煙壺之中,他最喜歡瓷器鼻煙壺;瓷器鼻煙壺之中,他最喜歡粉彩鼻煙壺;粉彩鼻煙壺之中,他最喜歡植物花卉畫片。
劉鋼炮現在確實被倆攤主拿捏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