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玫瑰和罌粟的不好找,不僅沒有獨立的,附屬的也不好找。但功夫不負有心人,最終還是找到了一幅百花圖,其中有玫瑰也有罌粟。
“王云的花卉,比他的山水還是遜了一籌啊!王云的山水,有沈周的味道;但是花卉······”章老查找的過程中,還感嘆了一句。
“王云的工筆花卉,反而更適合上在瓷器上表現。”吳奪點點頭。
通過查看和對比畫作,三人一致認為,搖鈴尊上的蜀葵應該就是王云的手筆,但是水仙、罌粟、玫瑰,終究是差了些感覺。
雖然瓷器上作畫和紙本上作畫不一樣,但有些東西,還是能看出來的。
“假設這一套搖鈴尊是真品,有沒有可能王云只畫一件的蜀葵畫片,其他的是別人畫的呢?”吳奪自問自答,“有可能,但可能性很小。更重要的是,這是宮廷琺瑯彩,如果不是一人完成,那更應該落款以明確分工,怎么反而不落款了呢?”
“對,不落款不算問題,但是一套若不落款,就應該是一個人的手筆。”胡允德接口,“現在,我們能判定其中一件是王云的手筆,其他的卻不像王云的手筆。這又是一個我們用得上的疑點!”
“咱們是買家,不是幫他們鑒定!”章成錦當機立斷,“這兩大疑點,要是說給他們聽,確實不算明確證據;但是對我們來說,卻夠用了!可以放棄了。”
胡允德連連點頭,“是啊,絕頂的高仿,是不可能有硬傷的!我們能在‘軟實力’上找出這兩大疑點,足以為據了!”
此時,吳奪徹底松了一口氣。
他是明確知道結果的,但讓章老和德叔信服,卻不容易。而這個過程,對他來說也相當于一次眼力的錘煉和提升。
吳奪就此退后兩步,點了一支煙。
章成錦和胡允德齊齊看向吳奪。
“額,要不我去吸煙室先抽完再回來?”吳奪被看得有些不自在。
“哈哈哈哈。”章成錦和胡允德齊聲大笑。
“你抽你的!”章成錦站起身來,走上前拍了拍吳奪的肩膀,“小吳啊,這一次你功不可沒!”
“功不可沒!”胡允德也上前拍了拍吳奪的另一側肩膀。
“這不就是我應該干的活兒嘛!”吳奪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昔有吳鏑隔空鑒定牡丹碗,今有吳奪憑畫鑒定搖鈴尊!”章老再次大笑,“老頭子我真是佩服極了!”
確定那件蜀葵畫片的真品是王云的手筆,確實至關重要。
但是,在沒有落王云的“竹里”款的情況下,想確定是王云的手筆,委實太難了!吳奪也就是因為“聽”到王云罷了!而后又和章成錦、胡允德不斷碰撞,才有了這個結果。
“章老,德叔,我還在想一件事情。”吳奪深吸一口煙,“這個做高仿的人,到底是誰呢?怎么會有如此登峰造極的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