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大志又問化肥:“除了你,只有一條狗?”
化肥點頭。
“和你差不多大?”
化肥搖頭。
“大狗?”
化肥點頭。
隨后,吳大志連續提問,一點一點用問題排除,加上自己的分析推測,終于理出了一條大致脈絡:
化肥離開出生的地方之后,自己跑了很遠的路,后來遇上一條母狗。這條母狗應該是流浪狗,而且這條母狗剛生完小狗,小狗卻被人抱走了或者死了,化肥從此就跟這條母狗生活過一段時間,吃它的奶。
也就是吃奶之后,化肥的記憶才明晰起來。
而它出生在哪里,那是一點兒印象都沒了!從離開出生的地方到遇上這條母狗,這段期間的記憶有一些,但很模糊,也就是知道自己曾經跑過很遠的路才遇上母狗,至于具體的路線和景物,也是不記得了。
遇上流浪母狗之后,它還跟著母狗“流竄”過不少地方,大致應該就在青都市和博州市的范圍內。茂嶺縣屬于青都市,但是在青都市的最東邊;運狗車一路往西走,要經過青都市和博州市這兩個相臨的地級市,而后才到齊州。
這輛運狗車,當時在大路上,是撞死了這條母狗才停車。“乳母”被撞死,化肥自然忍不住跑上前去。
這個司機停車之后下了車,一看母狗死了,還有條小狗,順手抓了化肥,放進運狗車的車廂,沒去管母狗,就此繼續前往齊州市。
到了加油站之后,化肥居然跳車跑了!
別的寵物狗沒跑,司機估計是不會追究這條半路撿來的小土狗,隨后應該正常送貨、返程。
只是,在回來的路上,他居然出了車禍,掛掉了。
“爺爺,您看,我就說吧?現世報!”吳奪在吳大志梳理完之后,當即接了一句。
“不懂別瞎說,你知道什么叫現世報?現世報基本不會出現。因為一個人在世的時候,做的善事和惡事,不會對他的壽命和大運產生影響,所以才可能出現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為什么不會有現世報?”
“有個詞兒叫‘蓋棺定論’,一個人在死之前,他的善惡不是恒定的,是善大于惡還是惡大于善,要到咽氣那一刻才能真正評判。所以,還有兩個詞兒,一個是禍及子孫,一個是福蔭子孫;報應或許會有,卻多在子孫后代身上。”
“咳咳,咱倆跑題了爺爺。”吳奪本也不想和他分辯,“接下來干什么?”
“接下來吃飯!”
吳大志看了看吳奪,又道,“這事兒急不得了,慢慢來吧!你忙你的事兒,化肥跟著我,你就放心好了。”
“也只能如此了。”吳奪嘆口氣。
化肥不吃吳奪做的素蘿卜湯拌米飯,吳奪又給了他一個生蘿卜。
“你的廚藝有長進啊!”吳大志一邊吃,一邊夸道,“特別是這紅燒茄子。”
“這次過油的時候,多炸了會兒,再就是糖色熬得好。”
“你明天什么時候走?”
“我坐明天晚上的高鐵吧,明天周五,周六值班。”
“行,明天咱倆一起去鎮上的木匠鋪,給化肥做個經案。”
“您這也挺上心啊爺爺。”
“我這是為了讓你放心。你以為我看不出來,你把它當成朋友了。”
“那要不要再請個地藏菩薩像啊?”
“雖然它自己沒讓你帶,但是我覺得,最好有一個,這樣說不定能激發它的潛在意識。”吳大志應道,“你不用管了,它需要的是形象,是不是古董無所謂,工藝品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