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趙赟撓了撓頭,“我師父說了,可以跟你多學習,他對你的評價是品學兼優。”
“品學兼優?這個詞兒用得合不合適兩說,你師父只有昨天和我接觸過,就算眼力可以通過東西肯定,這‘品’從何而來?他不怕我把你賣了啊?”
“我師父說了,他不會看錯人的。”
“你師父連你都看錯了。”
趙赟有點兒懵圈,“我又怎么了?”
“你師父這么隱秘的事兒,結果你還給我說了。”
“這不是我也怕我師父出事兒嘛,我認識的人里,就你在古玩上眼力高,跟別人也沒法說啊!”
吳奪想了想,“這樣,既然說都說了,你回頭問問你師父,我能不能看看那只四足方鼎?”
“啊?”趙赟露出發憷的表情,“你的意思是我偷偷說我師父的秘密,回頭還再告訴他?”
“嗐!你別說這一出啊,他不是教你鑒定的時候展示過那只鼎么?你就說對我提過那只鼎,我挺有興趣,能不能看看?”
“這樣啊,這樣的話你自己問不就得了?”
“我是得自己問啊。問題是,你未經你師父允許就把四足方鼎的事兒告訴我了,你先和他通個氣,不是對你好一點兒嘛。”
“要不,吳哥你還是別看了,就當我沒說。反正也不是夏朝的鼎,就是唐代的仿制品罷了。”
吳奪笑了笑,“行。我就是征詢你的意見嘛。你要覺得不合適,我肯定不能勉強。”
“那你以后還帶我玩兒嘛?”
“兩碼事兒,不影響。”
“好,一言為定,擊掌為誓!”趙赟抬起了胖手。
吳奪和他啪啪啪了三下,“小趙同學,那我先回去了,下次再約逛市場的事兒。”
“好吧。”
吳奪和趙赟分別,回到了家里。
他點了一支煙,沒抽幾口,就忍不住坐到了電腦前,開始搜索關于九鼎的資料。
關于“禹鑄九鼎”,確實有一種說法是九只鼎分出了陰陽,“五者以應陽法,四者以象陰數”。
也就是說,有五只三足圓鼎為陽,有四只四足方鼎為陰。
這個說法,在唐代之前就有,比如晉代的《拾遺記》。
在李隆基的官仿場子里,依照這個說法,仿制或者說臆造九鼎,也不奇怪。而且,尺寸既然不大,更多的意味可能是作為模型或者觀賞品。
可在李隆基之前,武則天重鑄九鼎,卻是奔著國之重器去的。
萬歲通天元年,武則天重鑄九鼎乃成。萬歲通天是武周的年號之一;武則天是個年號狂魔,當皇帝才十幾年,就用了十幾個年號。
這九鼎實在是太大了,據說最大的豫州鼎高一丈八尺,其他八鼎高一丈四尺,九只鼎一共用了五十六萬斤銅。
當時從玄武門外運進通天宮,就動用了十幾萬人,還有大象大牛之類的,費了好大的勁,武則天自己還寫了一篇《曳鼎歌》。
真正的大禹九鼎,想想也顯然不可能這么大;武則天弄了一套山寨貨,卻是好大排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