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都來了,等拍賣完了再走吧,也是個觀摩學習的機會。”胡允德抬抬手,“走,回過去再看看,還有幾件小東西沒太在意。”
“德叔,那件紫銅祖形器倒是挺開門的。”
胡允德:“······”
“太貴!”
吳奪:“好,那銅鏡也不用看了,香爐也不用看了,就只剩擺在一起的銅鎮尺銅墨盒之類的文房件了,我掃過,應該都是清末民初的。”
“閑著也是閑著,再去看一眼吧。”
于是,兩人又走到這些銅制文房件面前。
這時候大部分人都在圍觀金香瓶和銅象,還有一些在研究銅香爐和銅鏡,這一堆面前就他倆,看得倒是清凈。
這些東西不是按件賣的,是論堆一槍打。
一對銅鎮尺,一個銅墨盒,一個龜鈕銅印。這幾件銅制文房件加一塊兒,兩萬。
之前來看的人大多是掃一掃就過了,沒有太過在意的。年份一目了然,都是清末民初東西,意思不大。
吳奪想起伍先明說他不喜歡單數,料想這一堆可能是湊數的。
一對銅鎮尺雖是尋常黃銅,但做工不錯,兩頭弧度的處理頗具美感,正面分別刻了一句隸書文句:
先天下之憂而憂
后天下之樂而樂
不過沒款兒。
胡允德好像挺喜歡這一對黃銅鎮尺,拿起來欣賞,對著上面的文句微微點頭。
吳奪便就手拿起了銅墨盒。
別說,即便是論堆的東西,也有點兒小特色。這銅墨盒是白銅的,四四方方,邊角卻處理得很圓潤,蓋上刻了一首詩,杜甫秋興八首中的一首:
聞道長安似弈棋,百年世事不勝悲。王侯第宅皆新主,文武衣冠異昔時。直北關山金鼓振,征西車馬羽書馳。魚龍寂寞秋江冷,故國平居有所思。
也沒款兒。
吳奪心說,剛才只是籠統看了看,斷了斷代,現在細看這刻字,竟越看越顯功力啊!
行書,刀工精湛,章法有度,如行云流水,讓人賞心悅目。
刻銅墨盒,在清末民初很是流行,賞玩意義已經大于實用意義,文人雅士常備。而名家之作,也是達官貴人饋贈的佳品。
而且白銅墨盒不比尋常的黃銅墨盒,當時這種白銅又叫“賽銀白銅”,它是真加了銀的,銅、銀、錫合金。
白銅墨盒,大小合適,又白又滑,手感非常好。
吳奪又拿下了蓋子看了看里面,這內膽雖然已染就墨黑色,但是從些許斑駁之處能看出來,應該是紫銅的。
再看盒底,也沒什么堂號和落款。
吳奪眉頭微皺,之前沒仔細看,真真是刻得一篇好字;按說有此刻字功力,就算不是名家,也應該有個款兒才對。
思量之間,吳奪便決定聽一聽。
不聽不要緊,一聽竟然聽出了兩個名人!
這······